在這地兒練攤的,一個比一個賊,紮眼一看就知道誰是買家誰是賣家,隻不過倆人沒找人搭話,別人也不好往上湊,現在既然湊上來了,人家當然得盤盤底,否則誰有功夫陪著他倆閑聊啊!
張青峰一看被人看出來了,也沒隱瞞,幹脆道:“沒錯,有個古物,玉器件,是個佛牌之類的吊墜兒,之前找懂行的看過,說保底六位數朝上,所以來這看看,有沒可能賣個好價!”
邊說就邊想掏出來給對方看看。
攤主一聽六位數起,頓時眼神一亮,看張青峰的動作,趕忙一攔他:“別著!您別在這掏啊,咱找個清淨地兒,我給您看看,就算我收不下,也能幫兩位牽牽線兒不是?”
說罷幹脆把攤一收,裝進個大蛇皮袋子裏拎起來就走。
邊聊邊走,張青峰從談話中得知攤主姓尚,叫尚小乙。
龐大海就說尚老板你這名字好,做生意肯定發財,早晚成億萬富翁。
尚小乙客氣說見笑見笑,叫我小乙哥就行,潘家園提我小乙哥的名字,就沒不知道的,哥幾個見麵就是緣分,我做東,請哥倆吃飯!
三人拐出市場進了一小飯館兒,要了單間,點了幾個菜,張青峰就把玉牌拿出來遞給尚小乙,尚小乙正經八百的戴上一白手套,用三指撚著仔細觀察,最後還拿出個放大鏡來比劃了幾下。
最後歎了口氣,將玉牌還給張青峰。
龐大海有些急:“我說小乙哥,您給估個價,這玉牌兒值多少?”
尚小乙看了他一眼,說:“確實值六位數,不過隻值個底兒,十萬塊,兩位要出手的話,我就收了。”
張青峰心裏頓時涼了半截,龐大海也說:“要就值十萬塊,我們大老遠跑京城來一趟幹嘛啊?這可是最起碼一千年前的古物,真隻值這麼倆子兒?”
尚小乙解釋了一番,理由跟之前大同小異,無非就是不全、不好看、來曆不正。
然後他說這來曆不正倒是次要的,最主要就是不好看,這東西看樣式是個佛牌,不全人家買回去也可以配,關鍵就是上麵這圖案,一般的佛牌都是佛像或者菩薩,你要是鳳凰或是孔雀也行,可這是金烏啊,佛教不興這玩意!
說完後目光炯炯的看著倆人,意思明顯是問還出不出手。
張青峰收回玉牌,搖搖頭說:“不瞞小乙哥,這東西可是我用命換回來的,我還打算留個念想呢,要不是逼急了沒辦法,根本沒打算賣!十萬塊跟我心理差距太大了,而且也解不了燃眉之急,不好意思,沒法賣。這頓我們哥倆請,就當謝謝小乙哥給我們解惑了。”
尚小乙也挺遺憾,說這玩意確實是古物,就是樣式差了點,要我過手最高心理價位也就十二萬,估計加兩萬也解決不了哥倆的難題,不如這樣,我認識一老板,專門偏好收一些特殊的古玩,走偏門賺高價的,不如你們哥倆去碰碰運氣?
此時張青峰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不過缺錢,確實沒轍,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於是點頭答應,三人草草吃過飯,尚小乙帶兩人來到了一間店鋪。
店鋪門市臉挺大,古香古色的三層小樓,名叫“奇玉閣”,一聽就是跟玉器行當有關的,進門之後果不其然,裏麵陳列的都是各種玉器、翡翠,還有些石頭,張青峰看過知道,這玩意叫賭石。
服務員跟尚小乙挺熟,見麵打招呼:“小乙哥,又有什麼生意照顧啊?”
尚小乙指了指張青峰和龐大海:“我倆哥們,和田那邊來的,有點兒東西想出手,我不太把譜,帶來讓你們老板看看能收不。”
服務員拿起電話說了幾句,然後對尚小乙說:“那您帶他們上去吧,反正路您熟,我們高經理在辦公室。”
尚小乙輕車熟路的帶著三人來到三樓,在一個掛著“經理室”牌子的門前敲了敲,裏麵傳來一個男聲:“請進。”
三人進去,老板桌後麵坐著一個三十多歲、圓臉盤短發的男子,聽電腦裏傳來的聲音正在鬥地主,見三人進屋也沒起身,隨手指了指沙發:“坐。”
等了一會兒,高經理似乎這局鬥完了,椅子一正麵向眾人:“閑話不說,我時間有限。聽小乙說你們哥倆急著有東西想出手,明器?”
這等於上來就問他倆是不是盜墓的,張青峰猶豫了一下,點頭道:“算是明器吧,不過我們不是幹那行的,怎麼說呢……不知道您前些日子有沒有看過一紀錄片,北大的林教授在和田地區發現一於闐古墓的事兒,我們哥倆是向導,撿漏得了這麼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