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擺手:“那你趕快回床上感發去吧,祝你做個好夢。”
齊夢燕頗顯不悅:“怎麼,趕我走?”
我再將她一軍:“你不是要去休息嗎?”
齊夢燕憤憤地一皺眉,轉身走開。憤怒的腳步聲,抒發著對我的強烈不滿。
我笑了笑,心想跟齊夢燕鬥嘴,也算是一種小小的樂趣。
當天,一切都很平靜。
下午五點鍾,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按照之前的約定,今晚我將與親愛的程亞夢共進晚餐。
這麼長時間沒見到程亞夢了,想想她的樣子,便會讓我幸福地傻笑半天。
我哼著歌上了車,啟動駛出。
一路上我滿腦子都是程亞夢的影子,那種感覺,既欣慰,又憧憬。我越來越感覺到,愛情,竟然能如此神奇,它將兩個人緊密地聯係到一起,為對方牽掛,為對方付出。
禦權山北門,我停下車子,摸出一支煙叼進嘴裏,卻因為心裏過於激動,香煙剛剛點燃便從嘴裏跳了出來,掉到了我的褲子上,險些燙個窟窿。
我在心裏反複告誡自己要淡定,再淡定。但是瞧著麵前這熟悉的警衛區,卻怎麼也淡定不下來。我的心越跳越快,試與劉翔比速度。狠狠地吸了兩口煙,我鄭重地摸出手機,待雙手顫抖的不那麼厲害了,才撥通了程亞夢的電話!
待機三聲,程亞夢接聽。我嚐試以一種低調的語氣說道:老婆大人,俺到了!
程亞夢嘻嘻地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到!
程亞夢比我更低調,我望著熟悉的警衛區,享受著等待的樂趣。人世間有兩種等待是最幸福的,一種是垂釣者等待魚兒上鉤;一種便是約會時等待戀人。在等待的過程中,我仿佛聞嗅到了一種特殊的味道,這種味道,是我和程亞夢一起工作、生活過的點點滴滴,是我作為一名國家警衛的付出和收獲。那門口處颯爽站立的哨兵,筆挺的軍裝,似乎已經成了我的憧憬和向往,抑或是回憶。離開特衛局這麼久了,也沒再穿過軍裝。我突然在想,自己身上,還有幾分軍人的本色?如果我不穿軍裝站在眾人麵前,有沒有人能看得出,我趙雲龍曾是一名叱吒風雲的華夏警衛?
想到這些,我忍不住苦笑。或許,自從離開特衛局的一刹那,越來越多的曾經的戰友、下屬和領導,都在議論我甚至鄙視我。再加上張華強那小子的添油加醋,我現在就是十足的痞子!當初的程亞夢,不是也誤會過我嗎?還有程亞夢的母親,我未來的嶽母大人,現在也對我的工作產生了置疑,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孤立,很孤立。也許這個世界上,隻有兩個人能給我安全感,給我安慰。一個是程局長,他給我的是一種肅穆、嚴肅的安全感,就像是一條永不離身的線,盡管我離開了特衛局,但程局長始終是我背後的高參和引路者,而實際上,在整個特衛局,知道我身份的,也隻有程局長一個人。將來我完成任務,能證明我身份的,也隻有他。至於程亞夢,她給我的,是一種溫柔、恬靜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仿佛是世界上最感人的樂章,時刻伴隨我左右,時刻溫暖我的心扉。愛與被愛,本身就是一種安全感。
兩支煙怠盡,我正要抽出第三支煙,突然聽到北門內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在大鐵門內戛然而止。我的心,一陣振奮。
北門的哨兵向程亞夢問好,程亞夢與其搭訕了兩句,便見大門被打開,程亞夢輕盈地走了出來。
我敢相信,程亞夢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一刹那,是世界上最美妙最動人的畫麵。她沒穿軍裝,穿了一套利落的淺藍色女裝,高跟鞋的嗒嗒聲,是一種曼妙的旋律,激蕩著我相思的心。
我手裏摸出的那支煙,在見到程亞夢的一刻,神秘地滑落在地上。我的身子朝前傾了傾,迎過去。但我卻沒有勇氣喊出‘程亞夢’的名字。我害怕我的聲音,會驚擾我對愛人的欣賞和膜拜,對這個美麗天使大駕而來的褻瀆。
程亞夢顯然也以最快的速度發現了我,她甜甜地笑了笑,放緩了腳步。她似乎是在享受朝我走近的路程。當她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程亞夢身上那熟悉的香奈爾五號香水的味道,不濃不淡,恰到好處。那清晰可人的臉龐,過於真實,告誡我,這是真,不是夢。但我仍然覺得這種普通的見麵方式,卻如同夢境。否則,我的心為何那般火熱,我的感覺,為何是那般強烈?
程亞夢做了一個我能預料到的動作,她用纖纖細手,熟練地塞進嘴裏一顆泡泡糖,歪著漂亮的小腦袋望著我笑:“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