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部長接過電話後,剛才的神氣頓時減半。他嘻嘻地對著手機向眉姐問好:哦,眉姐啊。眉姐還好嗎?
眉姐道:好?老候,你現在膽子挺正啊,欺負到天龍公司頭上來了,是不是?要不要讓陳先生過去拜訪拜訪你啊?
候部長臉上竟然有冷汗滲出:不敢不敢!眉姐,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我富生兄弟還好吧,他-----
眉姐打斷他的話:富生兄弟,也是你叫的?老候我告訴你,那倆人都是我的人。你可以為難他們,但是後果嘛,你知道陳先生的脾氣,陳先生很護犢子,上次的教訓難道你不記得了?
候部長抬腕輕揩了一下臉上的冷汗:記得記得!眉姐你放心,我懂,我懂。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呐。
……
一時間,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候部長,突然間沒了底氣,冷汗直流。他簡直成了所有人的笑料!剛才還美名其曰與眉姐有淵源,這一刻卻被眉姐好一番數叨,那形容,簡直是一個小新兵,在接受一位將軍的教導。
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眉姐的神威了!事至如今,我仍然很詫異,為什麼但凡官場上的,不管你是多大的官,都如此畏懼天龍公司,畏懼陳澤明,畏懼眉姐呢?
莫非是,陳澤明手裏,真的攥著這些官員的底牌?
無從而知。但不容置疑的是,這位權高位重的候部長,不得不拉下了架子,開始與我們和談。
候部長,多大的官呐!在大部分麵前,他的腰挺的相當直,但在有些人麵前,他的腰,卻永遠直不起來。
一場風波終於在候部長的謙讓說辭下,平息了!我和喬靈被奉為上賓一樣,受到了諸人的推崇和尊重,甚至就連候部長,也對我們百般謙遜。
被金小玲邀請到了她的辦公室,候部長等人雖然被讓了座,卻一直耷拉著腦袋,提不起精神來。
喬靈與我相視一笑,慶幸狐假虎威的成功,麵對這幾位所謂的高官,我的心裏,突然之間由晴轉陰,一陣酸楚起來。
官呐,這就是官呐!有多少華夏式官員,是這種德性?像程局長那樣的清官,華夏有多少?官是一個國家的骨架,但是我們華夏古國經曆了這麼長時間的風霜之後,這副骨架,現在還硬朗嗎?
我在特衛局以及潛伏進入保安公司之後,遇到了各種各樣嘴臉的官員,在我看來,很多官員無非就是披著官員外皮的土匪,欺壓百姓,自恃清高,貪汙腐化。尤其是那些被陳澤明收買的高官,他們更是置國家利益於不顧,與反動組織狼狽為奸,不謀正業。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盡早結束;我多麼希望,華夏的官員們能恤民如子,廉潔奉公。但是,說實話,我心裏沒底兒。
候部長帶領著三位官員,終於推辭離開了。他們狼狽的身影,更是刺激了我原本堅韌的神經。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子,倘若他們遇到的,不是我和喬靈,而是一介普通的工人、農民,那今天的情形,又會如何?
正在心裏遐想之際,金小玲率先開了口:“來酒店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啊,趙雲龍!”
我定了一下神,笑道:“這不還沒來得及打嘛!一上二樓就遇到了這種事兒。雖然是小事兒,但是我偏偏就想殺殺這些官員的官威!”
金小玲道:“殺也殺了,你這下滿意了?其實我對這些ZF官員也沒什麼好感,要不是生意需要,我都懶的跟他們交往。但是沒辦法,大權掌握在他們手中,我們為了混口飯吃,不得不巴結人家!”
我問道:“你們金氏這麼大的家業,還需要這樣?”
金小玲苦笑道:“越大的家業,越需要跟ZF官員維係好關係。否則,人家隨便找你個茬兒,你就得關門大吉,甚至還背上官司。我們金氏每年通過各種方式交給ZF和官員們的錢,除了各種稅之外,也有幾個億以上。”
我笑道:“幾個億,對你們金氏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了!”
金小玲爭辯道:“那我也不樂意!我寧可拿這幾百億去做慈善,也不願意拿幾個億去送給那些貪官!但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企業的生存法則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依托ZF,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剛才那個候部長,他就曾多次讓我陪他去應付酒場,被我拒絕了!結果他天天來我酒店耍霸王,他在這裏消費娛樂,我敢收錢嗎?他一句話,就能讓我的酒店關門大吉!”
我頓時愣了一下:“沒這麼誇張吧?”
金小玲的義憤似乎被徹底地激發起來:“沒這麼誇張?比這誇張的還有!去年的時候,竟然還有某位重量級領導,要包我當二奶,無償為我提供各種商業便利,並且每年給我至少一個億的建設性投資。我當時真想跟他弄個魚死網破,但是巧合的是,他很快就被紀檢部門給辦了!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