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覺得金小玲所言也不無道理,正所謂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這一輩子的終身大事,自然不能魯莽。
雖然對金小玲有些同情,但是要讓我去演這麼一出戲,我卻實在是接受不了。
我對金小玲道:“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做,父親的生日,難道非要帶著男朋友去祝壽,才能讓他老人家高興嗎?”
金小玲的臉色刷地變了,神情顯得格外低沉,良久後她才抬起頭來道:“我父親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盡快見到自己的乘龍快婿,你也知道,我們金家就我和妹妹,兩個全是女孩兒,沒人繼承家業。我父親就想讓我早點兒找到一個能給金家挑大梁的女婿,讓他跟我一起管理金氏集團。為了這個,父親也幫我物色了很多,但是都被我否決了,我不得不騙父親說,自己正在談朋友………眼見著父親的六十大壽就要到了,我有些手足無措。我答應過父親,在他六十大壽之前,我會將男朋友帶給他看的,但是直至現在,我仍然是單身一人……”
我反問道:“所以你就想租一個男友,回去演這場戲,欺騙你的父親,對嗎?”
金小玲潺潺地道:“也不能算是欺騙,這隻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繼續反問:“那你能瞞得過一時,瞞得了一世嗎?早晚有一天,你父親會知道你在騙他,那樣,他老人家還會高興嗎?”
金小玲低下頭,突然間顯得情緒很低落,她甚至輕聲抽泣了一下。
這讓我萬分不解。即使我不同意當她的冒牌男朋友,她也不至於如此傷心啊!
且聽金小玲突然說道:“實在告訴你吧,我父親也許永遠不會知道,我在欺騙他了,這也是我在他臨終之前能做的,唯一能安慰他的一件事情了!”
我驚了一下,金小玲用到了‘臨終’二字,難道他父親―――
金小玲接著道:“我父親得了絕症,惡性腦瘤,醫生說他熬不過多久了,六十大壽,也許是他過的第一個大壽,也許是最後一個!”
我追問道:“為什麼不做手術?”
金小玲道:“我父親體質不好,再加上腦瘤的位置很特殊,而且發現之後已經是晚期了,醫生說沒法手術,隻能過一天算一天了。”
聽到這裏,我倒是對金小玲產生了些許同情,這世界上總有太多太多的悲劇,令人無可奈何。
我對金小玲道:“照你這麼一說,善意的欺騙,倒也未嚐不可。隻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換一個人。我一個保安,去了隻能讓金老爺子更失望!”
金小玲試探地道:“你可以說自己是……是……到時候我會把你的身份包裝一下,咱們要盡量做的讓父親高興,開心。或者,我可以在金氏給你一個名分,讓你代理一個希太龍酒店常務副總經理的職位。”
我道:“對不起,我不喜歡那種虛偽的欺騙。我是一名保安,這是再怎麼掩飾也沒用的。所以金總最好還是另請高人,請一個名副其實的成功人士,那樣金老爺子才會真正高興。”
金小玲皺眉道:“但是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男士!”
我道:“這有什麼不好相信的?隻不過是一次合作,你可以給他一筆錢,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金小玲道:“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我不想讓一個自己沒有好感的人去冒充我們金家的女婿!”
金小玲的話意已經很明顯,我倒是有些猶豫了。
見我沉默,金小玲又道:“趙隊長放心,報酬不是問題,隻能你能幫我這個忙,我願意付你一筆可觀的酬勞。當然,如果你覺得少,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我道:“金總覺得我是那種貪財的人嗎?我不要你的酬勞,但是我有個條件。”
金小玲急促地追問:“什麼條件,你說,我都能答應你。”
我道:“如果你執意讓我去,也可以,但是如果金老爺子問起我是幹什麼的,我會老實交待自己是一名保安隊長!”
其實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想讓金小玲放棄讓我冒充她男朋友的想法,讓她另外找一個有一定背景和身份的人,幫她完成這一個善意的欺騙。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金小玲竟然答應了。
她站起來伸手與我一握,竟然點了點頭:“那好,我答應你!有勞趙隊長了!”
出乎於意料之外,令我愣在了原地。
我問:“你就不怕老爺子生氣?”
金小玲歎了一口氣,道:“那有什麼辦法,反正總比我找別人去冒充要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