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冰姐妹倆見了父親的到來,都幸福的跟花兒一樣,紛紛湊過來跟父親訴說衷腸。
然後在客廳裏將菜擺好,拎上來一瓶貴族茅台,我們幾個人圍在桌前,一邊吃菜一邊聊天。
還是張雅依更懂事一些,將我與張總的酒杯倒上酒,再開了一瓶可樂,給姐姐倒上,忙的是不亦樂乎。
張總跟我碰了碰杯,略飲了一口,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丹丹呢,快把丹丹叫過來!”
張雅冰一邊用手剝開一隻大蝦,一邊向父親埋怨道:“叫她幹什麼,她還不夠檔次!”
張雅依卻不理會張雅冰的說辭,兀自地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喊道:“丹丹姐,丹丹姐,出來吧,我爸來了,丹丹姐……”
但是她挨個房間找了一圈兒,仍然不見丹丹的蹤影。
失望地返回桌前,張雅依掏出電話,自言自語地道:“不見了呢,剛才還在這兒。我給她打個電話吧。”
張雅冰一把奪過妹妹的手機,皺著眉頭埋怨道:“打什麼打,她算老幾啊,這裏坐的都是重量級人物,她還排不上號!”
張雅依委屈地道:“姐你太沒良心了,你忘了丹丹姐替你洗衣服做飯吃了?忘恩負義。”
張雅冰盛氣逼人地道:“那有什麼了不起!充其量就是咱老爸給咱們配的一個傭人唄!”
張雅依委屈的臉色鐵青,支吾地不知道怎樣是好。
這善良的小丫頭,在她姐麵前,有些時候還真是束手無策。
此時張雅冰已經將大蝦的外殼剝淨,兀自地流了流口水,突然將大蝦攔腰剝成兩截,一截塞進嘴裏,一截卻扔在我的餐盤裏,笑嘻嘻地道:“老趙,你吃頭我吃屁股,夠關照你吧?”
我汗顏地苦笑一聲,心想這張雅冰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已經變得通情達理的許多,怎麼這會兒工夫,又反彈了?
且看張雅冰一邊咀嚼著,一邊又剝開了一隻大蝦,將蝦頭放在自己嘴裏,蝦屁股放在我的餐盤裏,隨即再嗬嗬笑道:“頭和屁股咱倆輪著吃。還是我關心你吧?”
全場震驚。
張總也將目光投向張雅冰,從她的舉止當中似乎琢磨到了一些貓膩兒。
我感覺我的臉卻有些紅的發燙,心想張雅冰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兒,如此一來,讓張總誤會了,那我罪名可就大了!
好在張總沒有說什麼,而是舉起酒杯跟我一碰杯,說道:“小趙啊,她姐妹二人多虧你在這裏坐陣,才沒發生什麼安全事故,我呢,以她們父親的名義敬你一杯,感謝你對兩個小女的關照,我先幹為敬!”
一仰脖頸,一杯酒匆匆下肚。
見張總如此豪爽,我當然也不能懈怠,於是也持了杯子,將杯中酒喝進了口中。
拿起筷子押了兩口,卻見張雅冰又朝我餐盤裏夾了一塊魚肉,嘻嘻地道:“趙隊長,吃魚吃魚,吃魚補腦健身!”
我真想找個牆縫兒鑽進去――――
這張雅冰究竟想幹什麼,在張總麵前對我表現出格外的‘關照’,是何用意?
這不明顯著是要讓張總誤會嗎?
我發現張總皺著眉頭又怔了片刻,輕輕咳嗽了一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或者是借此提示一下張雅冰注意場合。
我還在張總的神色中讀出了他內心的潛台詞:行啊趙雲龍,我讓你過來坐陣保護我的兩個女兒,你倒好,竟然跟雅冰如此曖昧,她又是剝蝦又是夾魚的……想泡我女兒是吧?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這做的可是太過分了………
雖然張總沒有明著說出來,但是看他的臉色,已經有了些許興師問罪的韻味兒。
我在心裏暗暗叫苦,連聲喊冤。這個張雅冰,平時吃飯倒從來沒見她這樣禮讓於我,偏偏是張總在的時候,故意如此一番特殊‘關照’,究竟是何用意?
倒是張雅依見姐姐對我如此一番‘關照’,盯著她疑惑道:“姐,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你可是從來沒給誰夾過菜吃!”
張雅冰瞪了妹妹一眼,罵道:“吃你的飯,瞎說什麼呢。”
張雅依委屈地道:“就是嘛。姐,你平時都沒這麼關心過我!”
張雅冰倒是為她對我的關切之情,找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理由:“老趙是咱爸手下的功臣,我這是替老爸犒賞犒賞他!”
張雅依正要說話,卻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門口戛然而止,緊接著按響門鈴。
張雅冰和張雅依麵麵相覷,張總也微微直了身子,仿佛在猜測來人是誰。
“誰來了?”張雅冰皺著眉頭自言自語了一聲,卻支使妹妹道:“去,開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