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煌看著那張精致的小臉，抿著唇好半響
“找你。”
鳳羽趴在墨煌的懷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心裏為什麼會這般雀躍。
就像是那日他離開，都不知道為什麼心煩到恨不得拆了那個千裏劍派。
“你跟千裏劍派，是怎麼一回事？”
終於，對他的過去，對他的一切還是產生了求知欲。
要知道鳳羽這個女人，向來都是對什麼都淡淡的。
她不喜歡去探知別人的過去跟現在，因為別人對她而言就跟一些花花草草差不多。
給個最高評價最多也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至於這風景背後會發生些什麼跟她無關她也不想知道。
可墨煌，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在墨煌跟那幾位老者對峙的時候，鳳羽對這情景的一無所知甚至有一瞬間讓她對自己有點惱恨。
墨煌底眸看著鳳羽，神色晦暗不清，
“想知道？”
鳳羽看著他，點點頭
“想。”
“吾在千裏劍派呆了十年。”
“呃····嗯？”
鳳羽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有點摸不著頭腦。
畢竟看那幾位老者，分明就是一副恨得牙癢癢的姿態
“你背叛了千裏劍派？”
“他們囚禁了吾。”
他的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就隻是毫無情緒的敘說自己的曾經罷了。
他們囚禁了他，隻是如此而已。
鳳羽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囚禁？
十年前？？
那個時候墨煌多大？
十二歲？十三歲?
為什麼，又憑什麼？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其中一個老者說，‘你本就是孽障，何須憐憫？’
那句話一直深深的刺痛著鳳羽，到現在她都對那個一副理所應當說出這句話的那個人恨的牙根癢癢。
他們這是以為自己是個多好的東西？
緊跟著墨煌又再次說出了一個叫鳳羽驚訝的事。
“吾自出生開始的記憶便一直都有。”
“···一出生的記憶？”
鳳羽想著這幾個字反應慢了半拍。
跟鳳羽這種過了兩輩子，帶著上一個世界的記憶的人不一樣。
墨煌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他所聽到的，看到的，便都能記得住。
到現在也都還記得。
他記得，娘親說他是孽子，他記得，十幾名道士圍著他作法，說他自出生便帶煞氣。他記得那一天天氣不好，電閃雷鳴，天色昏黑。
他長到三歲的時候，千裏劍派的那幾個老家夥便尋了來，將他帶走。
原本是要殺了他以絕後患的。
可是到底覺得這是一條生命，於是心慈手軟。
到現在墨煌去回憶他從三歲到十三歲的時光，都不知道是活在救贖中還是已經身在地獄。
他們對一條鮮活的生命產生了慈悲之心。
卻對待一條鮮活的生命一點都不仁慈。
他被關在深山底洞，十年不見天日。
他們日日教導禮義廉恥忠義信，日日在他耳邊諄諄善誘向善積德。
他被鎖著厚厚的鐵鏈，日日跪在一堆牌位跟前祭拜。
阿南說，他們的死與他有關。
他有罪。
阿東說，他被關在那裏永遠不見天日，這是他活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