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抱著鳳小火，冬陌跟在身後，兩人一獸走出身後的焰火漫天。
鳳小火似乎是因為剛剛過度使用鳳凰火的緣故，整隻獸都看上去蔫了吧唧的樣子，拉聳著紅紅的腦袋，歪倒在鳳羽的懷中，昏昏欲睡。
就在他們快要進城主府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著，一個女人，一身乳白色的衣衫，手裏拿著一把銀簪，滴答滴答大半的衣裳都是血跡。
向著他們走來，臉色有些木然。
鳳羽抬眸看著，她很像是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會產生的恐懼之後的樣子。
一步一步走過來，仔細看才發現，是清兒。
她的衣服有被撕扯的痕跡，但是好在整體看上去都完好無損。
清兒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是還沒從剛剛自己殺人的驚慌中恢複過來。
鳳羽走上前，雙手握住她的臂膀，
“你殺了誰？”
聲音帶著鎮定，像是能夠撫平人的心緒。
這個時候清兒才恍惚間回過身來，聲音發著顫抖跟嘶啞。
“···耶律恩。”
鳳羽勾唇，唇角勾出的弧度越來越濃，
“嗯，自己去換件衣服吧。”
她並未詢問細節，也並未出口安慰她。
因為這些東西，對一個正在經受思緒折磨的人來說統統都是不管用的。
在葉靈大陸上，強者為尊而已。
有人要害你，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了你。
如此，便還是他死吧。
大約就是這麼個道理了。
很難接受，可你必須接受。
鳳羽給清兒那個手鐲也是想要告訴她，沒有誰可以一直保護你，除非讓自己強大起來。
清兒愣愣的，看著鳳羽，拿出一個濕熱的毛巾給她把手上的鮮血全都擦幹淨，然後遞給她一套幹淨的衣服。
她抬頭，望著鳳羽，張張嘴良久沒有說出話來。
鳳羽拍拍她的脊背，
“快去吧，這附近不會有別人出現。”
等到清兒走進附近的樹林裏，鳳羽一回頭卻看著冬陌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像是在探究更是疑惑。
鳳羽拿著手上還帶著鮮血的毛巾，隨手扔到了一邊，勾唇
“你想說什麼？”
冬陌其實並不是想說些什麼，他隻是疑惑而已。
明明可以狠辣到殺了耶律一家一個不留，連帶著那些跟來的侍衛也沒有一個活口。
偏偏也可以這麼有人情味，知道對於一個剛剛踏進江湖的人，什麼樣的手段是最能讓她快速平穩下心緒的。
鳳羽就像是個矛盾體，她每每表現出一麵，都叫冬陌疑惑。
想了很久，
“為什麼要幫她？”
鳳羽抬眸，看著冬陌
“不為什麼，想幫而已。”
“隻是如此？”
“不然？”
鳳羽挑眉。
她隻是想幫她而已，沒什麼原因。
就像是當初的冬陌，如果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沒準她就能看著那個人在自己麵前被殺，仍舊能麵不改色的把飯吃完的。
冬陌有些不相信，因為在他年僅十四歲的殺手生涯中，他所殺一人，所救一人，要麼是任務目標，要麼是跟任務目標有關，如此而已。
鳳羽也能猜到一些，當初她在殺手組織裏走出來還未加入Z國龍組的時候，大約便是冬陌這種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