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成王敗寇
莫斯科，陰暗腐朽。兩個年輕的東方人衝衝的從巷子裏跑出來，其中一個手臂上還帶著傷。兩人慌張的回頭看了一眼，人聲越來越近。受傷的一把抓下帽子，往另一個頭上一戴。看了一眼受傷的手臂，另一隻手搖搖手中的手槍。
“你走，你快走，我來掩護。”
另一人大驚，一把將帽子抓起來，要換回去的樣子，卻被大喝一聲：“你幹什麼？我已經受傷了，而且，身份暴露，總需要一個人斷後吧，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帶回去，告訴隊長，就說老四做到了，走。”
另一人明顯年輕一點，不由眼淚啪啪的流：“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好好的，他們怎麼發現我們的，為什麼？”
受傷的嗬嗬一笑：“傻，這裏的人個個都是高鼻梁藍眼睛的，你看看我們，嗬嗬，記住回去告訴隊長，想深入滲透，一定不能隻用我們自己人，走，來不及了。”
接著一陣大喝，急促的腳步聲之後，啪啪一陣激烈的槍聲。最後，寂靜的小巷子又陷入了黑暗。
楊帥輕輕的將手中的紙條點燃，絢麗的火花瞬間將紙條吞噬，滑落到地上，隻剩下一道易碎的灰跡。
“戴笠的人走得很遠嘛。”
誰也不知道紙條上是什麼，因為隻有楊帥本人自己看過。李宗仁此時腦子中也沒多少空餘來思考什麼戴笠情報之類的，這兩天已經被北伐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了。
楊帥忽的轉頭，看著李宗仁：“李宗仁，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現在是吳佩孚，你會怎麼做？”
李宗仁一愣，然後點點頭，接著：“如果我是吳佩孚，我一定在汨羅部下重兵，以防守軍長南竄，然後加強嶽陽-通城一線的防禦，將司令堵死在江北。同時集重兵，先攻長沙。”
楊帥：“攻了長沙呢？”
李宗仁不由看了一眼楊帥，心中震驚，令所有人大吃一驚的說道：“攻下長沙之後，湖南與防禦為主，將主力迅速掉頭，翻過羅霄山，出其不意打北伐軍中路軍一個措手不及，同時令九江重兵南下，全殲中路軍。如此，北伐軍不攻而破。”
李品仙大驚：“這，那我軍呢，你將我軍留在腹地，就不怕我軍--？”
楊帥搖搖頭，替李宗仁說道，顯得對李宗仁的戰略一點也不吃驚一般：“我軍隻有兩萬人，隻要到時候守住長沙等大城市、重要據點，我軍會活活餓死，困死，彈盡糧絕，用不著費神跟我軍死磕。”
然後楊帥將指揮鞭往地圖上一丟：“吳佩孚以為我們的目標是嶽陽，那我們就不去了。”
李宗仁點點頭：“那軍長，我有一個建議，翻越大山，到江西去，彙合中路軍，先破南昌、九江，到時候就算吳佩孚拿下長沙，也隻能倉促掉頭，防我軍攻打武漢。”
楊帥一愣，這一仗要是真的讓李宗仁來指揮，說不定第四軍還真就這麼幹了，但是，楊帥還是搖搖頭：“不，我們哪都不去，我們掉頭，幹掉吳佩孚。”
“啊？”
“什麼？”
眾人大驚，這個時候回頭跟吳佩孚主力打，這—突然，李宗仁大喜，臉上也有一絲瘋狂：“軍長，我明白了，現在就連我們都覺得掉頭是不可能的，那吳佩孚也一定不會想得到我們會掉頭。而且，我們掉頭可以不走南線，而是可以繞一個彎，從安定小道走。”
楊帥點點頭：“跟我想得一樣，我們回頭幹吳佩孚。”
“什麼？楊帥進連雲山了？他這是放棄湖南啊，他這是要翻山越嶺往江西去，他想偷襲武昌、九江，胃口不小啊，他怎麼能這樣，他走了，我長沙怎麼辦？”
“那還不是你們，這一個月來，你們幹了什麼？我要是楊帥，我都懶得救你們，第四軍在汨羅江鏖戰半個月，沒有得到一兵一卒的支援也就罷了，連一槍一彈都沒有，人家能不氣嗎。”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有什麼用？而且，譚軍長，說得不好聽一點，你才是軍長， 你要負全責。”
“我負全責？哈哈哈，十天前我給你下令，讓你派兵到安定駐防，你唐生智去了嗎。五天前我要你在城北二線挖戰壕，你趙恒錫是怎麼說的？現在知道我是軍長了？別一個個睜眼說瞎話。長沙要是沒了，北洋軍能直接從京城不用三天就運兵到長沙，我看看到時候你們哪個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