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他是被流彈打死的
民國元年，也就是1912年的中旬，中國之中，位於安徽省北部的地區。天氣是宜人的，但是此時真正吸引國人眼光的不是這裏的氣候，而是戰鬥。
徐州到南京的鐵路線上，一場被國人冠以破壞革命和保衛革命的戰鬥正在進行。然而戰鬥的發展卻不甚令人滿意，而滿嘴油膩，大呼愛國大罵張勳的各路‘豪傑’除了促足惋惜之外，卻沒有一個人發一兵，支援一杆槍。
皖軍倉促南逃，三萬大軍隻餘半數。得南京援皖軍三千人支援之後，合肥方麵大肆吹鼓，作為領軍的楊帥，人氣一盛從前。
各界民間學生，商人，愛國之士，蜂擁而起，捐款捐物，聲援援皖軍，聲討辮子軍。
然而不管外界如何激烈，楊帥一概不知，因為此時，炮火轟鳴，戰場上豈容半點懈怠。
胡大民是愚蠢的，李其光獨具戰略慧眼，唐周是凶猛。可惜，這些人統統被上了一課。
楊帥死不回頭，將戰略重地固鎮危機於不顧，率全師人馬聲東擊西，一拳打在興奮的唐周所部頭上。三分鍾前進攻的是自己，轉眼間唐周發現自己衝得太猛。一群如狼的虎士缺乏組織，就像一群無頭的蒼蠅一樣，一頭紮進楊帥嚴密的死亡火線。
‘老佛爺在上，楊帥這沒長毛的小子要幹什麼？’預料中那艱難的防守的槍聲沒有了，換上的是突突突而來的火龍，唐周這員猛將也傻了。
‘大帥，大帥，楊帥那小子沒走，沒走，他沒去固鎮，我們上當了，那小子布好了位置等我們呢。’十挺機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在局部的戰鬥中，已經足夠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排排倒下的辮子軍，讓唐周身後的參謀大驚失色的同時也終於反應過來。
唐周被搖晃幾下，嗒嗒的子彈落在旁邊的石頭上，拚出幾星火花。唐周醒了，放眼開來的，是黑暗中一排模糊的身影，正麵向自己而來，那是援皖軍。
楊帥爽啊，心中那個激動啊。什麼國難當頭，什麼草菅人命，什麼亂世，全部都沒有了。楊帥此時隻覺得手中的機槍的後坐力，還有那夜裏噴出去的火花，顯得那麼的熱血。
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一樣，整個世界除了他自己的瘋狂，一切的一切都變得那麼慢，那麼無聲。
兵者，凶器也。但凡跟這凶器有聯係的人，很容易就喪失了理智，變得瘋狂，變得冷血。
楊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狂的，是不是冷血的，但是楊帥看著一個一個倒在自己槍頭下的人，心中卻沒有一絲絲的憐憫。仿佛那不是人，甚至不是一個生命，那什麼都不是。
殺------------衝-------------殺---------------衝----------
突然嗙的一聲，楊帥隻覺得自己的身軀往前一重，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撲倒在地上。接著就聽到一聲大喊‘少爺，你醒醒。’然後臉上連接被甩了兩個冰冷的大手，那是耳光。
就像煮沸的沸水，茲的一下澆在冰塊中。楊帥一個激靈，冷汗如同漂泊大雨一樣至上而下。
楊帥衝得太猛了，放眼之內最近的都是長辮子的敵軍，張大彪等人遠在二十米之外。
一種莫名的清醒上升在腦海，楊帥對著楊華略有難色的臉笑了笑，畢竟楊華剛才可是打了兩個耳光給楊帥啊，尷尬是難免的。
‘大俠，你又救了我一名。’
楊華一聽，頓時輕鬆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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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帥知道，自己剛才已經喪失理智了，突然間楊帥覺得，原來戰場也是一種毒藥啊。
噗噗的幾聲，身邊又撲過來幾個身影。嘴中還大喊抱怨著‘師長，我張群服了。’是劉武他們幾個護衛。
‘師長身先士卒，我等豈能落後。’
‘師長威武---’
楊帥的發狂，落在援皖軍士卒中卻是天神下凡一樣的神勇，一時間士氣如虹。
不遠處的黃一鷗聽到戰場的叫喊，大驚失色，一把抓過從身邊猛衝的一個士兵‘怎麼回事？，師長怎麼拉？’
那個士兵正衝得激情，突然間被一把撈住，大為光火。
‘你娘哪個----’就要開罵，定神一看，卻見黃一鷗官服一身，身後十幾個虎目警衛。一驚，急忙‘報告長官，師長帶頭衝進敵軍圈中了，警衛連和獨立營一部已經打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