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心髒被針紮了下，有股銳利的疼痛。
站在原地定了定神，她翻了手腕，將手裏的葛花湯連湯帶罐子地扔在了院門外，然後大步朝著自己住的院子而去。
一-夜無眠，說不出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麼情緒，隻覺得酸酸的苦苦的委屈又難過。第二天，天剛亮，程素問就穿戴整齊敲響了何東流的門。
何東流大概又是被吵醒的，揉著眼睛看著她。
程素問露出微笑：“何大夫，說好的今天下山。”
“這麼早就走了？”何東流探頭朝外看了眼。
“要走就趁早唄，省得夜長夢多！”
何東流立刻點頭：“好好好，你等我一下下，我洗漱很快的。你說得沒錯，趁早走，省得夜長夢多……”
他的動作果然很快，沒一會就背著自己的竹簍出了屋，神采奕奕的：“我們走吧！”說著上下打量程素問，“怎麼，你沒有包袱嗎？”
程素問自嘲一笑：“沒有，這身衣服還是夏清隨的。”
何東流動了下嘴唇，似乎想問她什麼，但終歸是沒問，笑著說：“等著我們下山了，我給你買身合體的衣服。”
兩個人出了院子往寨子外麵走，走到半路，何東流猶豫地放慢腳步：“我們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是不是不太好，不管怎樣，這裏是夏清隨的地盤，好歹跟他告辭一下吧？”
“他大概忙得很，沒空理我們。”想到夏清隨這個時候大概還在抱著軟香玉-體睡覺，她的心裏就老大不爽，離開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何東流點頭：“也是，那我們就走吧，反正他說過讓我們走的。”
兩人出了寨子，來到懸崖邊，看見今天是吳漾在值班監督著上下山的人，這倒是省得程素問費一番口舌解釋是夏清隨允許他們下山的了。
吳漾在程素問進“大澡盆”之前，深深看著她：“程姑娘，你真的決定離開了嗎？”
“為了不打擾他休息，我沒去跟他告別，你幫我轉告一聲吧，感謝這些日子他對我的照顧。”程素問很官方地說了這麼一句，也算是回答。
吳漾點點頭沒言語，程素問便率先進了“大澡盆”去。
下山很順利，“大澡盆”落了地她和何東流沒有受到一點阻攔就離開了這座高聳入雲的山。
彼時，晨霧散去，夏陽升起，山林中鳥叫鳴鳴。
何東流腳步輕快：“程姑娘——”
“叫我素問吧。”程素問打斷他的話，不是為了跟他親近，隻是覺得“程姑娘”“程姑娘”的叫著聽多了瘮得慌。
何東流目光一亮，盯著她瞧了會，才小心翼翼地喚了她一聲：“素問？”
程素問微笑表示回答。
他頓時精神百倍：“素問，接下來你打算往哪裏去？”
“你可有計劃？”程素問不答反問，“我不是這裏的人，哪裏也不認識，你若是有計劃要去的地方，我就跟著你。”
“我也沒有計劃。”何東流歪頭想了想，“我們先去附近的鎮子吃點早飯，然後一起商量往哪裏去吧？”
他這麼說，程素問倒是覺著餓了，立刻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