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問激靈靈打個寒顫,趕忙擺手:“不可,不可!”
何東流還要來拉她的手:“怎生不可?”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夏清隨大步走進來,沉聲應道:“她今日是要跟我一起睡的。”
程素問頓時臉通紅,狠狠瞪夏清隨一眼,轉頭又對何東流道:“那啥,他就喜歡開玩笑,你別介意。”
何東流愣愣地看著她又看看夏清隨,忽而麵紅耳赤,低頭支吾道:“哦哦,不早了,你們去睡吧。”
程素問從他的房間告辭出來,轉頭甩給夏清隨個“死亡之瞪”:“你胡說八道什麼呀,人家以為我是男子,才這樣說的!”
夏清隨冷哼:“我忍了許久了。”
“啊?”程素問莫名其妙的。
他往前一步逼近她,將她擠在牆上:“你還從來沒有如此耐心地跟我聊過這麼久,通宵達旦的,一起吃也就罷了,還要一起睡!”
程素問頓時臉爆紅,結結巴巴道:“我哪有要跟他一起睡!”
“不是我進來,隻怕他要拉著你一起睡了。”夏清隨低頭,臉近乎碰到她的臉頰,“女人,除了我,你還敢跟誰一起睡?”
程素問心裏一蕩,趕忙用手撐住他壓過來的胸膛,扭扭捏捏道:“你胡說什麼啊,我才不要跟你睡!我是……我是跟他在討論你朋友的手術怎麼做,好不好啊!回頭,他是要做我的助手的!”
“若不是為了救煜傑,你當我會忍這麼久?”他低笑一聲鬆開她,轉身往前走去。
程素問跟在他的身後,眼珠子一轉問:“那個程煜傑是你的什麼人?”
“我們九山寨的二當家。”
“哦,那他是怎麼受的傷?受了傷本應該及時醫治的,怎麼會拖延到如此重的狀況?”這是程素問早就想問的,按理說,這些走江湖的人,身上多少是有些創傷藥的,不至於讓自己的傷口到這樣的地步。
夏清隨轉頭看她一眼,這一眼十分冷冽:“你隻管給他治病就好,其他的不要多問。”
看他這表情,程素問就知道他是認真的,吐吐舌頭不說話了。
第二日,夏清隨就把程素問畫在紙上的那些手術器械給送過來了,果然是按照她的要求做的,打磨得十分鋒利,並且在酒裏麵泡著。
她要的空房間也準備好了,就在青-樓後麵一個隱秘的房間裏,程素問讓夏清隨差遣給自己的兩個丫鬟將幾條幹淨的床單放在鍋裏蒸一刻鍾,然後連鍋端過來。
房間的四處點上蠟燭,程素問盡量讓手術床的位置沒有陰影。
然後她讓人將病人抬到那手術床上,將所有的人都打發了出去,隻留何東流在身邊。
將陰幹的曼陀羅花磨成粉末,就著熱酒讓程煜傑喝下去,程煜傑很快就陷入昏迷之中。
然後她又和何東流按照之前設定的方案用皂角洗手然後用烈酒消毒,再給程煜傑鋪上無菌床單,手術一切準備就緒。
何東流確實是個很有悟性的人,跟程素問配合得非常好,手術一切都很順利。
程煜傑的胳膊齊肘被切斷,流血也在程素問預計的範圍內,最後一步就是進行逐層縫合。而就在這時,原本昏迷的程煜傑忽然間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