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瑤一怔，隨即眼中瑩了淚，彎腰抖抖索索地開始脫自己的繡花鞋。
程素問低聲對夏清隨道：“你別這樣……”
夏清隨仿佛沒聽見，對林夕瑤冷冷發號司令：“把鞋給她穿上。”
林夕瑤的淚落在臉上，卻又不敢哭出聲來，隻得咬著嘴唇給程素問穿鞋。然而，程素問的腳比她要大，鞋子根本穿不上。
程素問趕忙說：“不合適，還是算了吧，你快些穿上鞋吧，夕瑤妹妹。”
林夕瑤卻不敢動，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看著夏清隨等待他發號司令，見夏清隨“嗯”了聲，這才彎腰穿上自己的鞋。
夏清隨低頭瞧程素問一眼，聲音低低：“女人，你這樣大的腳，可怎麼嫁？”雖然話不好聽，但語調裏卻透著點難言的親密。
程素問心裏柔柔的，噘嘴回答：“誰要嫁！”
他低笑一聲，抱著她大步出了院子。
程素問在夏清隨的懷抱裏漸漸的心定不少，走了一會，轉頭，看見林夕瑤委委屈屈地跟在後麵，因為夏清隨步子大，她跟不上，還小跑著。
心裏頓時有些不忍，她輕輕對夏清隨道：“你不要對林夕瑤這麼凶。”
“哼！”夏清隨用一個字作為回答。
程素問翻翻白眼，為了對林夕瑤表示點安慰，故意伸著脖子跟她搭話：“夕瑤，你怎麼在他的院子裏？”
林夕瑤哭喪著臉答：“我幫你脫了外頭的衣衫看有些髒了，便拿去洗了，想著明日-你還要穿衣裳，便想去你住的屋子瞧瞧，拿件衣衫給你。程姐姐，你個子比我高，我的衣裳穿不下，而且，我是被他們擄來的，身邊也沒啥換洗的衣裳……”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都要聽不見了。
程素問見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趕忙安慰：“哦哦，沒事沒事的說清楚，夏公子就不會誤會了。”她說著看向夏清隨：“哦，夏公子？”
夏清隨撇嘴，很不屑的表情，沒回答。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了林夕瑤住的那個院子，夏清隨幾個大步踏進屋內，看見屋內空無一人，床單有些淩亂，那是當時程素問掙紮的時候弄亂的。地上的凳子倒了一張，想必是那個男人摔下床打滾的時候碰倒的。
看見自己的布靴還在床邊放著，程素問在夏清隨的手上扭了扭：“放我下來吧，我穿鞋。”
夏清隨將她輕輕放坐在床邊，大步走出了屋子高喝一聲，隨即進來。
過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寨子裏的男人就全都來了，除了把林夕瑤的屋子塞滿之外，院子裏也站了人。
程素問看著這些烏央烏央的男人，便想起之前的事，略縮了下身體。
夏清隨不著痕跡地站過來，將她擋在自己身後，程素問心裏湧起一絲的溫暖，這個男人有的時候還是蠻暖心的嘛。
大約是掃視了一下來的男人，夏清隨緩緩開了口：“無雙怎麼沒來？”
立刻有個麵容清秀身材瘦削的少年回答：“無雙哥好像有些不舒服。”
提及無雙，程素問心裏驟然劃過一道亮光，輕輕扯了下夏清隨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