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問別開臉，低聲回答：“才不告訴你。”
他眉頭挑起正要有所行動，卻忽聽外麵傳來女人的哭喊聲：“不要啊，放開我，不要啊！”
嘴角一抿，似是有點不悅，夏清隨正要轉身往外走，卻見個纖瘦的身影已經先他一步奔了出去。
出於女人的直覺，程素問飛奔出去，果然看見那個“大胡子”正扛起一個女人來。
說是女人大概有些過了，看上去不過是十四五的模樣，分明還隻是個少女。
少女的發髻已經亂了，想必之前已經經曆過奮力地掙紮，現在，程素問可以清晰的從她散亂的發中看見滴落的眼淚。
正義感頓時爆棚，她想也不想就衝上去，對著那個“大胡子”喊起來：“你放開她！”
“大胡子”步子一頓，哈哈笑道：“你憑什麼對我發號司令！”
“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個弱質女流算什麼本事，簡直是下-流無恥！”程素問憤怒地罵道。
“大胡子”不為所激，嘻嘻一笑：“我哪裏是要欺負她呢，我是要去好好疼她而已！”
他斜睨著程素問，悠悠道：“老大都不管，你憑什麼管我？除非你是老大的女人，我要叫你一聲大嫂，這樣嘛，我到考慮給你個麵子。”
他的話說完，旁邊幾個男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中，一個清清淡淡的聲音忽然間響起：“放開她。”
語速不急不緩，語氣也不重，但偏偏，就讓所有正在笑的男人全都噤了聲。
程素問也是意外，回頭去看，看見夏清隨站在自己的身後，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然而，就是這樣的平淡，讓“大胡子”恭恭敬敬地把肩上的少女給放了下來。
少女雙腿發軟，“噗通”一聲癱倒在地，程素問趕忙上去扶她。
幫她分開披散的發，她才看清少女的容貌，微微一驚。
這少女長著天然的瓜子臉，皮膚白皙，鼻梁高挺，小嘴殷紅，竟然十分好看哩！
尤其是，一雙漆黑的翦水大眼因為驚嚇蘊著薄薄的水霧，越發顯得她柔弱善良，如小白兔般純潔無害，讓人不由自主的生起憐惜之心。
伸手輕輕撫住她的肩膀，程素問安慰她：“別怕，沒事了，沒人敢傷害你。”
話音落下，便聽身後響起一聲嗤笑：“哪裏來的自信心？這條船好像是你做主？”
程素問轉頭，看見夏清隨已經走近了，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倆。
咬咬牙齒，她對他“嘿嘿”一笑：“你不是老大麼，應該有點老大的風範嘛，你看這個女孩那麼可憐，對你們毫無威脅，你們忍心傷害她嗎？”
夏清隨蹲下身來，俯身湊近那個女孩。
他的手指捏住她柔膩的下巴，將她低垂的腦袋緩緩抬起。
女孩渾身瑟瑟，被迫抬起頭來對上夏清隨的目光，明顯一怔。
夏清隨凝視她片刻，唇角緩緩勾起笑意，淡淡道：“果然是我見猶憐。”
“是啊，所以放了她吧，她絕對無害對吧？”程素問趕忙替少女說話。
夏清隨似乎很認真的樣子，點點頭：“好，放了她吧。”說完把手一擺囑咐“大胡子”，“把她放了。”
“大胡子”瞪眼：“放到哪裏去？船還沒靠岸。”
“那就放到天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