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空地上,雜草都被連根拔起,正丟在土地廟靠左邊的雜草叢上曬著,此刻,諾大的一片空地上,隨意擺放著幾棵樹,有死有活,看上去應該都是溫德祥從山上拖下來的。
樹上早已一片葉子都沒了,些許樹枝已經被砍下,有一棵樹上,竟然還晾曬著幾塊尿布……
溫麗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明明村裏人都說溫婉兒一家多麼可憐,多麼淒慘,為什麼她看著卻一點也不覺得。
明明這一家人在土地廟這裏,住的如此安然!
溫麗心底頓時湧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若不是因為投河自盡,不願意嫁到她家給溫寶兒當童養媳,溫寶兒那個傻子也不會被幾個村裏的人都知道。
要知道,溫寶兒一生下來,從小到大,都被溫趙氏關在家裏,對於溫寶兒是個傻子的事情,村裏起初知道的人並不多,就算有知道的,一般也不會拿到明麵上來說,可是自從童養媳一事之後……
溫寶兒是個傻子這件事情,好似一下子成了村裏邊那些七大姑八大婆飯前飯後必說的話語,連帶著,溫麗也會被提到,尤其是溫麗的婚事。
這被說的閑話多了,就算是再好的姑娘家,再別人看來,也沾上了汙點,畢竟誰家願意娶一個天天被人說三道四的媳婦回去。
再加上溫寶兒這個累贅……
如此一來,溫麗如今可謂是齊雲縣下三個村避之不及的兒媳人選。
溫麗越想越氣,一想到她的婚事是因為受了溫寶兒的拖累,又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溫婉兒,溫麗腦中頓時陰暗一片。
眸中也隨之泛起了惡毒的光芒。
若是當初溫婉兒答應了給溫寶兒當童養媳,那她說不準早就找著好婆家出嫁了,再一想到村東邊陳三叔家的陳水仙。
明明與她年紀一般大,去年媒婆來村裏說親的時候,總是先往她家來,隨後才去陳水仙家,可是現在,陳水仙的親事都已經定下了,可是她的親事,卻連個泡都沒有!
模模糊糊的聽著土地廟裏談話聲,溫麗的目光撇到土地廟牆根下的那一摞柴火上,複又看了一眼土地廟那僅有的一扇小門,溫麗陰森森的麵容上浮上一抹冷笑,轉身匆匆回了家。
阿元一路飛身下山,剛落到土地廟後邊的山路上,正好看到轉身離開的溫麗,清晰的瞥見溫麗麵上那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阿元心頭一驚,立刻兩三個箭步衝到了土地廟前。
目光在土地廟門前掃視了一圈,見一切如舊,阿元才稍稍安下心來,本想出聲呼喊溫婉兒,卻正好聽到土地廟裏傳出溫水氏和水明嬌的對話。
“……嬌娘,不是我說,婉姐兒不管怎麼說,終究是個姑娘家,這身子柔柔弱弱的,總跟著德祥大哥往山上跑,也不是個辦法,這會子婉姐兒還小,倒也還沒什麼事兒,再過兩年,婉姐兒大了,咱們家裏人倒是不會說什麼,但村裏那些碎嘴的婆子媳婦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