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去畫舫時並沒有帶侍衛,離開時雖然走的小路,卻也是不著寸縷,這會兒應該有不少人已經看到了他,名聲怕也是毀幹淨了。”蓮湄盯著桌麵,訕訕的說著。這些事兒多少也能彌補自己的擅作主張了吧?
“沒事,即使看到的人不多也會傳開的,你也不要多想了,這事兒過去之後,他再來找你你也不必拒絕,不來找你,也算是毀了他的名聲,倒沒什麼損失。”時雨擦頭發的手頓了頓,才繼續說:“總算是個懲罰。”
隻是可惜,若真能逮個正著成目天的損失會更大。
成目天偷香竊玉不成反遭羞辱一事很快就在京師傳揚開來,不僅傳開在市井之中更是連宮裏也略有耳聞。而皇宮裏自然也是聽到了的,連成目天久居深宮的母妃和穩坐後宮的皇後也知情了。
皇後倒是沒有利於這個機會做點什麼,但其他後妃又豈會錯過這個機會,一連幾天都有人往成目天母妃閔妃哪兒去,旁敲側擊的諷刺她教不好兒子,竟然做出如此無恥之事,更有妃子遣宮女出去市集裏詳細的打聽後,回來一字不漏的傳給閔妃聽。
兒子如此,又被欺負,閔妃很快就病倒了,幹脆閉門謝客連成目天也不肯見了。
“查到了麼?究竟是誰參了本皇子!”成目天坐在酒樓的雅間內,憤怒的瞪著麵前戴著麵具的男子,說:“你們究竟去了哪裏?本皇子的臉麵都丟盡了,你們為何不來!!你竟說自己可做我的軍師,替我謀劃一切!”
“皇子,若不是你貪圖美色,又豈會有這麼多事?”戴麵具的男子聲音低沉沙啞,整個人籠罩著一股怒氣,亦是憤憤不平的模樣,說:“我早就告訴過你,那女人不是碰巧在門前出現,必定是有內情,皇子你如何亦不肯聽,三番四次上門招惹,如今出了事兒,反倒怪我不曾提醒你麼?”
成目天被說的啞口無言,卻又不肯就這樣承認,便憤憤的說:“即便如此,你們也該跟著我,不該將本皇子丟下!”成目天想到自己在路上被人一路嗤笑躲閃,就恨的牙根發癢。
“二皇子,您去采花弄月,我們去不是饒了雅興。”軍師對成目天的態度十分不滿忍不住出言諷刺,說完卻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說:“倒是蓮湄,沒想到她竟然是如此工於心計的女子。”
“此事同蓮湄無關,若非她回頭幫我離開,怕是本皇子已經被父皇叫進宮裏懲治了吧。”成目天忍不住替蓮湄說話,說完卻突然狠狠的砸著桌麵,說:“可憐我母妃這會兒竟然被那些人氣病!這仇我一定要報!”
“怕不僅僅是一個宋三公子而已,宋家雖然中立,但這位公子怕是已經選了皇子去投奔了。”軍師慢慢的走到窗邊,盯著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所有人都喜歡,而所有人也都會因為喜歡這樣的感覺去拚命的搶奪,這三個皇子哪個不是?
“有心隱瞞是查不出來的,本皇子養了如此多的門客,需要時竟一個也用不上。”成目天冷笑著抬頭,看著戴麵具的軍師,說:“軍師,你說替我成就霸業的那番話,不會隻是說說而已吧。”
“霸業不難成,但二皇子你要聽我的話,我說了不讓你接近那個女人,你聽了麼?”軍師斜眼看著成目天,男人好色不怕,但為女色誤事,這一輩子怕就完了,再也扶不起,做不了任何大事。
“本皇子說的很清楚,若不是蓮湄,這會兒我已經被父皇懲治了!”成目天已經有了怒意,他一個皇子本來就養尊處優,從來都是被人恭敬的捧在手心裏,除了成伽羅就沒有誰敢對他大聲說話的,這會兒卻被自己養著的軍師訓斥,又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
“哦。”軍師見他這樣在也就再不想多說,隻是盯著街上往來的人群,他不過是隨便看看而已,卻突然發現了幾個人,他快步走到桌前拉著成目天的手,說:“二皇子,過來!看下麵那幾個女子,可是含山公主李素素,陪嫁女官文時雨同繡坊的蓮湄。”
二皇子愣在原地,並沒有跟他過去。這三個女人裏有兩個是他的敵人,李素素跟著成毗天,文時雨跟著成釋天,這會兒她們一起走在街麵上,又豈會是陌生人。
如此看來,蓮湄便是他們尋來讓自己上鉤的女子了?難怪查不出一點痕跡,不曉得她究竟是什麼人,從哪兒來,又為何呆在此處了。
“二皇子!”軍師見他不動,拽著他就往前走,硬是把他拖到了窗前,可惜街上已經看不見她們的身影,就好似他看花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