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隆昌不曾出現。
第三日,李隆昌連個影兒都不見。
到了第四日,時雨不僅不想自己以為的那樣習慣,反倒有了怒氣。
她根本就以為李隆昌還是個孩子,以為他會和以前一樣,呆呆傻傻的跟在自己身邊,為自己做一切,被自己利用,被自己害,卻還是傻兮兮的對著自己笑,從不見半點怨言。
她也不曉得自己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始終圍著她的小跟班失落,還是對這個人有了其他感情。但她心情不佳,卻是絕對的。
“時雨!!!”
正午過後,文時雨剛準備去巾幗社,含山公主的馬車就急刹在了她麵前,她從馬車裏一個躍身跳出來,裙子上綴著的銀片響成一片,就見叮當響聲,她那一身華服就已經停在了時雨的麵前。
“怎麼了?這樣著急,”時雨淺笑,對這個性子急躁的公主,她早已見怪不怪,所以也不覺得她這樣急躁是有什麼急事。
“出事了!”李素素瞪大了一雙杏眼,看著時雨,問:“你不知道嗎?出事了啊!”
“什麼事?”時雨仍舊是笑,對她這樣不著重點的說法,也不催促。
“八,不,大,不,李隆,不,成……”含山公主越是著急就越是說不清楚,到後來幹脆狠狠的跺著腳,喊道:“李隆昌下毒被抓了!”
“什麼?!”時雨愣住,錯愕的往後看暖色,又往前看含山公主,再看她的馬車,一時間根本就不曉得看哪裏,看誰才好。李隆昌下毒?他會對誰下毒?
李隆琰!!
難不成他對李隆琰下毒,要了李隆琰的命?為何如此……
時雨掃了一眼含山公主,拎著裙擺走到拴馬柱前,拉過一匹馬翻身上去,徑直往李隆琰府裏騎去。無論如何她都該問個清楚,眼見為實,是李隆琰中毒她去求個人情,不是李隆琰中毒她得去討個辦法!
含山見她上馬,急忙也去拽馬,可她並沒有時雨那般利落,也隻好看著時雨天藍色的身影消失在街上,不見痕跡。
“李隆琰!”時雨一路飛奔進屋,也是五皇子府裏的人常見時雨,又默認她是王妃,所以這一路不僅不攔,更是給她之路,讓她去了書房。
書房裏,李隆琰站在桌前臨摹著那副疆域圖,這是時雨送他的禮物,雖然是軍事要物,對於他,卻也似乎能替代時雨。
“時雨?你怎麼會來?”李隆琰放下手裏的筆,驚喜的去迎時雨,他往前走了幾步還沒有到時雨麵前,卻看見她狠狠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如果不是你,中毒的是誰?”時雨清楚的看見他桌上的疆域圖,對於她來說,那是一副戰爭圖,更是李隆琰對皇位的野心。她自然而然的就把中毒這件事,聯想到了他頭上。
“成毗天,”李隆琰方才湧出的那份欣喜,這會兒全數被失望取代。他看著時雨鼻子額頭上的汗水,看著她急急喘息的模樣,這份失望就越發突兀。時雨這樣急忙的過來,為的是李隆昌,而不是自己。
“端漠的皇子在大冶中毒?”時雨穩住自己的心神,緩緩的坐在桌前,出神的想了一會兒,說:“成毗天是住在驛站裏的?”
“別院,他是嫡出的皇子,不可怠慢,何況他來的人多,一般的驛站也住不下,”李隆琰見時雨坐下,就往後退了一步,站在時雨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樣美麗的一個女子,這樣聰慧的一個女子,卻愛上一個無法與她匹敵的男人。
“他在別院中毒?什麼毒?什麼時候的事?”時雨仍舊低著頭,她腦子裏不停的在想這件事的漏洞。一個在別院住著的皇子,怎麼就會中毒?說是李隆昌投毒,那李隆昌又是為了什麼投毒?
“昨日傍晚,這幾日去過別院的隻有隆昌,他是以探望弟弟的名義過去,每日去一次,所以這事兒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頭上,”李隆琰知無不言,雖然他也覺得此事蹊蹺,但他卻沒有插手的意思。
“難怪……”時雨自語。昨天的事,所以李隆昌一直沒有出現。不,不是想他為什麼不出現的時候,現在要關心的是到底是誰下的毒。
時雨潛意識裏,已經堅信毒不是李隆昌下的,隻是她不清楚,到底這事會是誰做的。
李隆琰不去問那句難怪說的是什麼,而是說:“素素告訴你的吧?這事兒隻有皇家的幾個人知道,畢竟端漠的皇子在大冶被投毒,若是傳出去,怕是兩國會起戰事,這事兒,到你這兒也就歇了如何。”
時雨聽了這話,猛的抬起頭看著李隆琰,寒聲問:“李隆琰,你為何要對端漠的皇子投毒?又為何要栽贓給李隆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