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姚呢?她在哪裏?”李隆盛神色慌張,有著難掩的怒意。
文伯陽見狀,心底輕歎,當下手一指,還未開口,李隆盛卻是已經向屋內走去,聽著那幾乎苦啞的嗓音,李隆盛的心越來越冰寒,待走至文映姚麵前時,看著她蒼白到毫無血絲的臉,立刻走上前去:“映姚……”
“七皇子,我的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沒了!”文映姚哀叫著,直接撲在了李隆盛的懷中。
李隆盛神情大怔,看著文映姚流血的下體,如墜冰窟,死死地抓著她的肩膀:“怎麼沒了?怎麼就沒了?”
“有人給我下了砒霜之毒!是有人要害我啊!有人殺了我的孩子,七皇子,你一定要給我們母子報仇!”
文映姚說著,卻是“哇”的再次吐了一大口鮮血。
“大夫,快叫大夫。”李隆盛當下就要向外走去。
文映姚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神色哀戚:“七皇子,你救我,你救我……”
“我會救你的,我在這陪著你。”七皇子坐在了文映姚的身邊,將她抱在懷中。
文非墨見狀,眸底閃過一抹恨意,驟然想到反正她也快要死了,幾欲大笑出聲,然而當下又疑惑起來,究竟是誰給文映姚下的砒霜?
想著,目光不由自主地向文時雨移去,見文時雨微垂著腦袋,心道,定然是她動的手腳!
李隆盛來的時候,七皇子府的大夫也跟著前來,當下給文映姚檢查了身體,但是得出來的情況卻與文府大夫調查的無異,文映姚確實是中了砒霜之毒的!
屋內,文伯陽揮了揮手,把所有人都揮了出去,隻留下了文映姚和李隆盛兩個人。
“七皇子……”文映姚死死抓著李隆盛的袖子,唇瓣泛著青紫:“你一定要為我報仇!”
“好,你告訴我,究竟是誰對你下的毒!”
文映姚痛不欲生,哪裏還想得出來,滿頭冷汗地搖了搖頭,頓了會又添加了一句:“那個佳嬪,眼熟,有些一見如故的感覺。”
倒是如月,在一邊邊哭,邊將文映姚前去宮中參加宮宴以及來到文府的所有細節都對李隆盛說了
李隆盛略一思索,問:“側妃晚上隻多吃了蝦和西蘭花是嗎?”
如月點頭:“殿下,這食物有問題嗎?”
“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下毒之人的。”
文映姚的眸中卻是流出了紅血來,她攥著李隆盛的袖子,幾乎把指甲嵌在了他的肌膚裏:“七皇子,我好恨!我好恨!絡妃明明許了我正妃的位置,可是我現在卻要死了。我懷了皇嗣,現在卻要死了。我從小為庶女,被二姐欺壓,好不容易翻身,卻……我好恨啊!”
李隆盛看著幾近瘋狂的文映姚,眸光微顫,雖然早就清楚文映姚對自己並無多少真心,可是現如今,他才隱隱有種感覺,相對於他,文映姚愛上的恐怕隻是高高在上的位置。
正如他那般!
“七皇子,你愛著的一直都是二姐,是嗎?”文映姚終是問了出來。
李隆盛卻隻是握著文映姚的手:“你好好休息,別說話了。”
“為什麼不讓我說?”文映姚神色平靜,話語中透著幾近絕望的哀戚:“我知道,上次馬車的事情是她動的手腳,可是你卻壓了下來,還有那個玲瓏,隻是因為長的像二姐,你就這麼寵愛她,其實隻是因為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二姐的影子,對不對?”
李隆盛握著文映姚的動作頓了下,她竟然,什麼都知道。
文映姚輕笑一聲,再度吐出一口血來:“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麼什麼都知道,我就是什麼都知道,但是不說出來。那日懸崖邊上,二姐將我推向你,製造了這一切,就是為了讓我牽製住你的心罷,做她的翹板罷了,嗬嗬,到頭來,卻都是一場空……”
說著,文映姚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不可聞,而握著李隆盛的手,卻是也漸漸垂了下去。
看著眸中還流著血淚的文映姚,李隆盛走上前去將她的眼睛合上,隨即腳步一深一淺地向外走去。
“映姚,映姚!”白氏哀哭著向房內奔去。
“七皇子……”文伯陽走上前去:“節哀……”
“文將軍,有關我側妃中了砒霜之毒這件事情,你定然要給我一個解釋!”李隆盛眸光狠厲地看著文伯陽。
文伯陽頷首,當下道:“我會讓人好好調查。”
李隆盛以文映姚的死尚沒有找到證據為由,並未將文映姚帶回去,文伯陽見狀,當下道:“七皇子,可是她畢竟是你的側妃!”
“我知道,所以,你什麼時候查出她的真正死因來,我就讓人帶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