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靈玉,她更加堅信這兩人是被冤枉的了。
這個女人應該是聖潔的。
江天媛從樓上下來時,子瀟就在廳中站著,趙行在子瀟身邊不遠處垂首恭立。
走近兩人,江天媛看著子瀟,沉聲道:“她□出血,全身到處是瘀傷,看得出來是被□致死的。”
江天媛看得出子瀟緊緊咬著牙關才壓製住滿腔怒火,而子瀟臉上還是暗夜一般的沉靜。沉默良久,子瀟深深呼出一口氣,吩咐趙行道:“你先回府報喪,然後繼續盯著林公館,無論如何要保護小姐的安全。”
“是。”趙行向兩人頷首拜別,轉身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子瀟……”江天媛剛想說些什麼,子瀟揚手打斷了她的話,一如既往地霸道地看她一眼,道:“樓上空屋子多得是,愛睡哪兒就睡哪兒。我快煩死了,沒空搭理你,別打擾我睡覺。”
說罷,子瀟沉沉穩穩地走上了樓去。
那幾句話,那種目光,那個背影,強硬,霸道,不耐煩,江天媛絲毫看不出任何傷心難過的痕跡。
或者,他也看多了生死,這女人的死對他而言真的隻是件煩心事吧。
情緒激動過了,罵過了,也就那麼過去了吧。
畢竟他是沈子瀟。
江天媛上樓找到自己上次在墓園住的那間屋子,這間屋子旁邊的房間亮著燈光,應該是子瀟在裏麵了。
江天媛挑亮了燈,想找點熱水洗漱一下,卻發現屋裏任何一個容器裏都沒有水。想起子瀟是受罰才來的墓園,應該是沒有帶傭人的,江天媛便自己下樓到廚房去燒水。
廚房是一間緊貼著竹樓的磚房,隻是外麵用竹子襯著,看起來還是竹樓的模樣。廚房裏布置很簡單,柴草倒是很充足,江天媛把火燒旺,從廚房門外水井裏汲了壺水放到小爐上燒著。
一壺水燒好,江天媛換了一壺放到爐上,拎著燒好的水走上樓去。
剛想推開自己房門,看到隔壁房間的燈光,想起子瀟那裏應該也沒有水,就扣響了子瀟的房門。
沒有回應。
門虛掩著,子瀟應該是還沒有睡,江天媛推門進去,卻發現子瀟不在房裏。
燒壺水的工夫,他能跑到哪兒去?
江天媛疑惑間感到一陣寒意拂過臉頰,轉頭看過去,這樣的寒夜屋裏的窗戶竟是開敞的。
透過大開的窗戶,借著湖麵上的粼粼月影,江天媛看到湖麵上浮著一葉小船。
船頭坐著個人,離得太遠看不真切,但那輪廓無疑是子瀟的。
置身暗夜中的水天之間,無論貧富強弱,一個人都會被無邊的寂寥蒼涼吞噬掉。
一支煙夾在他的手上,閃著明明昧昧的火光。
那些強硬霸道果然是他強裝出來的。
江天媛並不想去打擾他,隻是把子瀟桌上的茶壺裏滿上了熱水,就回到自己房裏,拿熱水洗了臉,喝了杯熱茶,感覺整個身子都暖過來了,才拎著空水壺回到廚房。待另一壺水燒好,江天媛把水拎回房,便準備睡覺了。
脫下風衣,解開發髻,江天媛在熄滅燈火前打開窗子向外看了一眼,子瀟還在船頭,還在抽煙。
合上窗子,江天媛熄燈睡覺了。
初冬寒夜,把子瀟一個人扔到湖麵孤舟上吹冷風,江天媛不是毫不在乎,隻是比起擔心,她更尊重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