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情聽到這兒,明白應該是溫泉宮的人搜查,既然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不如先回去再說,可惜還沒等她起身,芳兒一下子飄到床邊隻在她身上點了兩下,辛情便口不能言手不能動了,眼睜睜地看著芳兒一把拉開床後的木板輕輕一推竟把她棉絮一樣扔了進去,然後眼前一黑,木板被拉上了。木板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定是芳兒在布置“場景”。等了一會兒,傳來那女子的聲音:“芳兒啊,快開門。”
然後是芳兒懶洋洋的聲音,開門聲之後芳兒發出了一聲害羞的驚呼,辛情想扯扯嘴角冷笑,可惜臉皮不聽指揮,隻好翻個白眼,果然都不是好對付的人。房間裏似乎進來了許多人,桌椅板凳都發出了抗議聲,連帶著芳兒的:“媽媽,這是幹什麼呀?搜什麼?”那不滿的嬌媚聲音讓辛情活生生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小姐的演技也實在優良。
“誰知道搜什麼,官爺不肯說咱就別問了。”那女子說道。
又過了一會兒,雜遝的腳步聲出去了,那女子也笑著跟著出去了,臨走還跟芳兒囑咐道:“芳兒啊,好好準備著,晚上還有客人呢。”
過了好久,木板被拉開,辛情又被人家棉花團一樣輕輕一拉拽了出來,衝著芳兒眨眨眼睛,芳兒冷笑了下:“先忍會兒吧,那些蠢蛋還沒走呢。看來你也不怎麼得寵,這都第三天了才開始搜。”
辛情眨眼睛表示不同意,她不是不怎麼得寵,她根本就是失寵的。
芳兒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站在一邊,辛情想笑,芳兒真像給她守靈的。知道芳兒不好說話,辛情也不求她,隻閉上眼睛接著盤算,這等人來找她的路果然被堵死了,她到底要怎麼辦呢~~~~
門又開了,辛情睜開眼睛,那女子進來了,跟芳兒說道:“怎麼這麼對娘娘,太失禮了,還不快解開?”她的話音剛落,辛情還沒看清芳兒怎麼動的就感覺全身一鬆。
“娘娘委屈了。”女子掩著嘴角笑。
“沒事,等我到了你主子身邊,我也讓他委屈委屈你。”辛情坐起身,看她:“你怕嗎?”
“我隻是奉命行事,主子明白的。”女子說道。
“那我隻能多加油鹽醬醋用枕邊風將火吹旺了好好炒炒了。”辛情笑著說道。那女子的神色雖然立刻恢複如常,但是辛情沒漏掉她一瞬間僵硬的嘴角。
“如果你願意,請便。”女子還是笑著說道,“但是現在隻能對不起了。”然後轉身走了。
她走了,辛情走到梳妝台邊拿了梳子整理頭發,眼睛將梳妝台上仔仔細細看了,竟然沒有一件可以當武器的首飾,都是些珠子和花,連隻簪子也沒有,想得還真周到。慢騰騰弄完了頭發,辛情到桌邊坐下,眼睛四處仔細搜索,桌子椅子燈台水盆——都不能當利器,忽然看到束著幔帳的銅鉤辛情便挪不開視線了,整個房間最有用的利器竟然是這隻鉤子,可是芳兒在,她怎麼拿到手呢?
看了看桌上的茶壺茶碗,辛情想了想用手摸了摸茶壺,然後看芳兒:“我渴了,想喝茶。”芳兒看她一眼,拿了茶壺出去,辛情剛起身走了兩步芳兒又轉回來了,辛情便隻好硬生生轉回來坐下了。茶很快被送進來了,辛情喝了一口放下了,支著下巴拿著茶杯玩兒,忽然眼前一亮,茶杯~~~~又拿了一個茶杯倒了茶,看芳兒:“喝茶嗎?”芳兒搖頭,辛情拿著那杯子起身,邊嘟囔道:“白倒了。”手一鬆,等著茶杯落地的悅耳響聲,可惜——
“小心點。”芳兒將茶倒掉,將杯子放到茶盤裏放好。
辛情開始一杯一杯地喝水,然後鬧著要去茅房,芳兒看她一眼,隻得帶她出門去茅房,自己就站在門口等著。辛情一臉無奈的出來了,她總不能拆塊木板當武器。
重回到桌邊,發現茶水又已換了新的,辛情接著喝,看看一圈茶杯,又看著芳兒,笑著說道:“芳兒,接著~~”說著話將手裏的茶杯用了力扔了出去,芳兒輕輕一個躍起去接那杯子,辛情立刻兩手拿了杯子一個向門口一個向地上,果然,“啪”的一聲,杯子碎了,辛情彎腰撿了碎片笑著看芳兒:“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