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年……
厲寒霆都活在抑鬱暴躁中,深夜難眠時都要靠藥物來震驚催眠。
他從來沒有那麼想要過一個人,但偏偏老天爺要和他開玩笑,將他此生最想要的人從他身邊帶走。
她現在活生生地回到他的身邊。
不管在她的心裏,他有多偏執多變態,他都不可能放手!
除非死……
不對,就算是死,他也要拉她一起下地獄。
宋凝糖被他眸底的暗湧給震驚到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她有些害怕他。
那種感覺,就像她是他的獵物,不成功捕獵到手,便隻能一個追,一個逃,至死方休。
他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她?
像厲寒霆這樣的人,真的懂什麼叫喜歡嗎?
她現在不斷撇清關係,他便不斷窮追不舍,與其說這是喜歡,她卻感覺那更像是上位者對逆反者的征服遊戲……
聽話的,主動送上門,多沒意思。
征服不聽話的獵物,讓它從桀驁難駕馭到乖乖臣服,也許這樣才更有成就感。
兩人四目相對,互相較著勁兒。
拍片報告出來後,年輕的男醫生過來送報告。
男醫生剛畢業沒多久,有禮貌地敲了敲門,推開病房門,看到的就是厲寒霆和宋凝糖如狼似虎的場景……
因為角度的關係,兩人嘴巴的動作看不見。
從男醫生的那個角度,卻像是男人霸道低頭,女人乖巧配合的畫麵。
“……對…對不起……”年輕男醫生也是最近才剛交女朋友,磕巴地說了三個字後,便逃也似的關上了門。
“彭——”的一聲,病房門被關上。
可能是想到報告還沒送達,很快報告被從門縫兒的底邊塞了進來。
“你……”
“需不需要我找他解釋?”
“……”這要怎麼解釋,宋凝糖簡直要被厲寒霆弄瘋了。
……
莫弈忙完急救的病人,便來到病房。
看了一眼拍片情況,對宋凝糖道:“骨頭沒事,疼是崴腳,這幾天少走路。你也懂醫,其他我就不過多囑咐了,好好休息。”
宋凝糖點點頭:“好,謝謝你。”
“嗯嗯。”莫弈在板夾上寫了兩三行,對厲寒霆說道:“去藥房領下藥膏。”
厲寒霆抿了抿唇,拿著藥方和莫弈離開病房。
瞥了一眼藥方上兩支藥膏,厲寒霆皺眉問道:“為什麼止血的藥膏要開兩支?”
莫弈金絲邊鏡片後的眼睛,掃向他的嘴唇:“一支是給宋凝糖的,另一支是給你的…你現在嘴上還有血跡。”
成年男女,懂的自然懂。
莫弈停下腳步,望向厲寒霆:“你的病情最近是不是又加重了?”
“不知道。”
“你有堅持在服藥嗎?”
“沒有。”自從確認宋凝糖就是六年前的那個女人之後,厲寒霆便不再服藥。
宋凝糖懂醫術,哪怕沒給她看到藥片的說明書,也許她都能查出這藥的成分。
“厲寒霆,你在胡鬧!”莫弈難得冷臉,“你忘了你發病時的狀態了?你這樣萬一出事怎麼辦?!宋凝糖她知道嗎?”
聞言,厲寒霆臉色冰冷。
“她不知道。”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我也不會讓她知道。莫弈,如果你把我當朋友,就不能將我的病情告訴任何人,厲家的人是,對宋凝糖更是。”
他的軟弱和痛苦。
宋凝糖六年前見過一次就好。
厲寒霆不希望再被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