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她那天,他因為打獵徹夜未眠,天光朦朧之際,正坐在樹幹上閉目養神。
沒多久就被一陣嘈雜的喊叫聲吵醒了。四下張望之際,他看見一個身著奇異服飾的年輕女子在逃竄,一隻大野豬在她身後窮追不舍。
她在附近慌慌張張地繞了幾圈之後,急匆匆地爬上了樹。野豬也是強種,朝著那棵樹撞了好久。
再看看樹上的人,知道野豬上不去後,就悠然自得多了,還朝野豬輕蔑地笑了。
敖恩察悄悄移到了塗羚右側方的一棵樹上,打量著她。
他好像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她的臉非常。。。要如何形容呢?臉廓線條極為流暢,五官極為對稱,仿佛經過精心的設計。
即便她的眉眼沒有他族女子深邃,即便她的鼻子不若他族女子高聳,但她小巧精致的臉卻讓人印象深刻,她冷漠的表情讓人賞心悅目。
等到刺眼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刺入他的眼睛,他才收回目光。
想起來已經好幾天沒回營帳了,他今天必須回去一趟,將近日收獲上報可汗。以及,梳洗一番再“偶遇”這位女子。
隻是沒想到,他回去後收到了奧斯爾將對自己母妃下手的消息。他知道奧斯爾遲早要對他們母子下手,不過沒料到他們如此沉不住氣,這麼快就開啟了計劃。
一番布置後,在他即將再次出發前往莫絮林的那個早晨,他收到侍衛的消息:大王子抓到了一個可疑的女子。
敖恩察立馬猜測這是那個樹上的女子。落到了奧斯爾的手裏,凶多吉少。
他讓拉達去請示可汗他們父子三人晚上設宴慶祝,自己則心急地策馬馳騁趕去莫絮林。他遠遠地看見多爾弭的大刀已經駕到了那位女子的脖子上,他的心跳控製不住地在加快。
但他絕對不能流露出任何一點情緒。
萬幸,那位女子沒有被立馬處置,但要被囚禁了。敖恩察看著她被多爾弭推搡著到了隊列末尾後收回了眼神。
返回營帳的路上,他都在想怎麼讓她脫離大王子的管控。他懊悔,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讓事情變複雜了。
回到營帳後,敖恩察立即寫信邀請堂弟希格來營地訓鷹。當然,訓鷹隻是借口,實際要借助他來救出塗羚。
所以,無論今日塗羚是否會來與自己做交易,他都會設法救出塗羚。隻是,經此一事,他心中多了些怪異的感覺。這個神奇的女子比他表麵上看到的要複雜,她好像會巫術。
他曾聽中原人說過苗疆人會用蠱,塗羚可能來自苗疆,那麼她用蠱控製了小奴隸的神智也不足為奇。他一方麵驚喜於她能設法自救,一方麵又擔心她是否會過於聰慧。
敖恩察收回思緒,翻身站起來,朝拉達先前給他牽來的戰馬走去。
這不是他的戰馬,他有一匹極好的三河馬,不過眼下不能騎它。
翌日,趁看守塗羚的守衛換崗之際,一位侍女匆匆給塗羚端去了一桶清水,替她擦拭手上和臉上的汙垢,然後悄聲告知她二王子已打點好一切,今日便有人來放她自由。接著侍女又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