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奴隸趁四下無人之時,走向了敖恩察的營帳。
一個賤奴當然沒膽去二王子的營帳,但他似乎被控製了。他不管不顧,執意要闖進去,說有要事稟告。
守在敖恩察營帳門口的侍衛搜了小奴隸的身,見他什麼也沒帶,就也沒太警惕,罵了幾句想把他打發走。
但小奴隸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引起了侍衛的不滿。他們正打算把他架走,結果敖恩察卻發話了:“放他進來。”
小奴隸的眼睛空洞無神,嘴裏卻不斷在吐字:“奧斯爾還聯合了別的部落,但我沒聽清是休密還是雙靡,他們計劃埋伏在樓緹城外。如果你答應與我做交易,我就將他們的具體計劃告訴你。”
敖恩察臉色一冷:“你到底是什麼人?”若不是他早已收到探子的消息,提前得知奧斯爾即將對他母後下手,此刻他定會懷疑這個小奴隸是奧斯爾故意送來,為了讓他聽信謊言落到他們的圈套當中。
否則一個普通奴隸如何能打聽到這些消息,甚至還掌握了奧斯爾的具體計劃,這個就連他的探子都沒打聽出來。
小奴隸沒有回答,他麵無表情地站著,仿佛一個扯線木偶。
“你不告知我真實身份,又怎麼能讓我放心與你做交易?”敖恩察麵露不豫之色。
小奴隸張口:“我是一個被奧斯爾囚禁在馬廄的人,塗羚。”
塗羚?!敖恩察錯愕地望著這個語出驚人的奴隸,他怎麼會是塗羚??
“我控製了這具身體。”
控製?敖恩察狐疑:“你要我與你做什麼交易?”
“很簡單,你想辦法讓奧斯爾放了我。”
“我要如何相信你是塗羚?”他不可能如此輕易便相信陌生之人的一麵之詞。
“我被奧斯爾抓到那天,你也在場,另一個戴青銅麵具的人是你。明日你可派人來馬廄詢問我控製之術,驗明我的身份。”
敖恩察眼神閃爍不定,心中卻已確信,果真是她。
小奴隸離開營帳後,敖恩察隻覺千頭萬緒不知從何理起,心中煩悶,不知不覺走到了喀略湖邊。
柔和的月光鋪灑在湖麵,波光粼粼。
他順勢坐下,摸起手旁的一塊小石子飛向湖中心,接連引起幾個水漂。他靜靜盯了一會兒,對身邊的侍衛說:“我今晚先趕去樓緹,你留守此處。明日起對外宣稱我因病臥床,讓陳默銘易容替我。”
“二王子,此次埋伏的人絕不會少,您此行多加留意。”侍從行了屈膝禮正要離開。
“拉達,你知道我為什麼信她嗎?”敖恩察叫住了身邊的人。
拉達聞聲停下腳步,轉過身答:“早在她之前,阿其圖已經傳回了準確的消息。她的話不過是一重驗證。”
敖恩察搖了搖頭,擺手示意拉達離開。接著又拋了一個石子入湖,湖麵蕩起層層漣漪。
早在塗羚被奧斯爾帶回囚禁之前,敖恩察就已經見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