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擰一把貓屁股,我把它硬塞到車座底下去。
“妙妙,別報警好不好?”江水清扔了指間的煙頭,鋪墊完成終於說正事,“我知道王維成讓你害怕了。但請你給我一些時間,我去找到他,讓他跟你說明原因,要道歉要賠償對他來說都不是個事兒。請原諒我的私心,我現在需要王維成的錢來投劇,也需要你來演那個劇。我更做不到看救過命的兄弟背負什麼可怕的秘密,讓他做出這樣瘋狂的事。你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王維成殺了林導,就請先放棄報警,求你了!”
“好。”我飛快應下,連基本的分析都沒有多做一下。
親眼看見林導殺了筱恬,我都能想方設法地加以原諒,何況是王維成這件還沒有定論的迷案。
聖母的榮光一如既往地照耀本姑娘,嗯,就是這麼炫酷!
“謝謝,送你回賓館吧。回頭我想辦法盡快找到王維成。”
江水清有些意外我會應得這麼果斷,但他看上去著實鬆了一大口氣。
車重新開上馬路,把著方向盤的手也不再顫抖,而我累得隻想約會周公。
南城煤瓜扒著褲管利索地爬上大腿,然後展開爪爪將我壁咚在車椅背上。
大概緣於我三申五令地禁止他拿煤瓜的身體來玩親親,所以隻是溫柔地舔了舔我的眼皮。
“乖,決定沒做錯。腦子開始好使了啊!”噙著笑意的魅音在腦內響起。
哼,假兮兮的表揚也不能讓本姑娘抹煞你這個王八鬼蛋該下地獄的死德性。
套近乎?沒門!
我撇嘴,熟練地掐住圓滾滾的貓屁屁狠擰一把,滿意地聽過鬼大爺銷魂的一聲哇靠後,這才微笑著閉眼睡去……
第二天,躺在賓館舒適的大床上睡到自然醒。
一閉開眼,就知道不妙了。
劇組雷打不動的起床call,今天沒響過。
被窩裏沒貓也沒鬼,看來南城九傾將我帶回房間後就離開,好像還拐走了煤瓜。
頭疼,鼻涕堵孔似的。
我感覺自己應該是感冒了,整個人頭重腳輕像宿醉未醒。
這點讓本姑娘很是欣慰,活屍應該不會生由病菌引起的人類病。如果能感冒,那就說明我新得的身體貨真價實值得信賴。
愉快地原地蹦躂了好幾下,第一次為感冒菌的存在而有種高歌誦揚一番的感動。
為了避免蛇精病發作下去,趕緊把自己扔進浴缸洗刷一番,以便迎接兵臨城下的風雨欲來。
看情形倆獸獸昨夜也沒能順利歸巢,而南城九傾又一聲不吭地帶煤瓜出去,有一眯眯的可能性就是聽了我的話,尋找他新收的小弟們去了。
洗刷完畢,床頭的電話就響了。
是劇務小姐,讓賓館內所有的劇組成員立即去賓館七樓的大會議廳,有重大的事情宣布。
我心驚肉跳得頭皮發麻,一個勁地暗暗禱告:千萬別解散劇組,千萬別解散劇組,老天爺求您了!
可惜大概平時罵得太凶,老天爺壓根兒沒打算給我一平方毫米的麵子。
會議廳裏黑壓壓地坐滿一百五十多號人。
大家目瞪口呆地聽著雙眼腫得跟金魚泡的張副導,垮著臉像剛死爹娘的陳製片、還有一個麵無表情的律師先生逐一用不同的語調、原因、說法沉痛宣告《血棺三咒》的電影拍攝中止,劇組從今天起宣告解散。
台下一片嘩然全民懵逼,除了暗暗咒罵老天爺的我。
這麼大投資額的電影項目說停就停,在業內也是罕見。就算《血棺三咒》在封門村一直拍得不夠順利,可誰都沒想過劇組會被這樣強性解散,事先連個預兆都沒有。
“另外,基於和在場諸位共事這麼久,於情於理得跟大家一起透露一個極其不幸的消息。請各位知曉後千萬別隨意聲張,遵守保密合同條款,不得在媒體和網絡上泄露和公開,因為明天會有統一的媒體稿公布,請不要再給公關組同事添亂。”
偌大的會議廳裏,尷尬的死寂起來。
“今早七點左右,我們的林國平導演被發現罹難在封門村拍攝片場。現場已被警方封鎖,請各位不要自行上山進村,防止給警方的取證工作帶來幹擾。”
陳製片的聲音抖得厲害,好像再多說一個字,能讓他控製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持續死寂後,會議廳頓時如冷水淋熱油鍋,要炸穿樓頂。
耳邊亂轟轟地響個不停,什麼事也想不了,我隻能跟木頭人似的呆坐在椅子上。
旁邊有女生嗚嗚地哭起來,一個勁地碎念不止:“那裏有鬼,那裏有鬼不能拍。林導一定是被鬼吃了,被吃了……一定是被鬼吃掉了。”
沒念多久,她就被其他人捂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