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翳城裏再有多少古寶古籍都已不重要,這地方就像一隻甕,每天將日月星辰靈氣吸入其中,幾千年來隻進不出。
在湖水下的殘城裏,隨著魔氣四處漂浮的,不過是還沒有沉澱下來的部分,而塔內通道通向的這個洞窟裏,積存著不可想象的寶藏,這寶藏唯有伯兮看得見,不過,若是有掌教這樣的大能來到這,恐怕很快也會察覺到此地的異樣。
也許將翳城裏魔修沒死之前,就把將翳城建成了一個巨大的“聚靈陣”,以此修煉。
伯兮入定之前,心底一直有個疑問,天地之間靈氣有很多種,五行靈氣就分出五種,金、木、水、火、土,祖荒山缺木、水靈氣,另外三種雖然稀少,也是有的,為什麼將翳城裏隻剩下日月星辰靈氣?
照理說,這城裏也該積存下更多的金、火、土行靈氣,這些靈氣去了哪?
地方很詭異,不確定的疑問解答不了,可是對伯兮而言,用片刻的安定去解不是必須去解開的疑問,那是浪費,恢複修為才最重要,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他幾乎有此地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錯覺,錯過了,相信不會再有第二個如此“富裕”的地方。
當他的心神徹底凝聚到修為境界的提升上時,本來繁星滿天的祖荒山的夜空,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輪皓月,繁星隱去,大殿裏的眾人全都把注意力放在畫卷上,大殿外值守的弟子們即使發覺,也因境界不到沒有感覺到什麼。
將翳城殘垣斷壁間遊走的魔氣裏,隨之遊離的不再是星砂,而是月靈。
在“師祖”口中,伯兮的境界提升並不要緊,要緊的是每次提升時的洗髓伐脈,必須要有血魂之精和月光之靈這兩種世間至寶,需要的還不少。
五次從煉氣期進入築基期,劍體小成,而現在,沒有“師祖”,可是伯兮需要的洗髓伐脈的必須原料齊備,由煉氣至築基,一次淬體,由築基至結丹,再一次淬體。
沒有雲層密布,沒有青氣衝天,沒有突破境界後雲開天青的異象,伯兮的突破在一片死一般的靜謐裏進行,他的每次呼吸,胸膛起伏間,不再是從內而外的改變,而是從發梢、皮膚表麵逐漸滲透進去,透過經絡、肌理、骨骼、五髒、直到氣海,氣海裏暗紫的顏色越來越深,幾至成了玄紫色。
每當玄紫色濃到將要轉成徹底的黑色時,就有一絲極細的青氣從氣海裏升起,整個氣海的顏色就又淺了許多。
這一絲青氣進不去識海,最後,便隻能融入他額心的葉脈裏去。
每當有一絲青氣融入,葉脈就微弱地閃過極快的瞬間,顏曉棠也在入定沒有看到,伯兮自己更加注意不到,今昔劍留在他身上的唯一痕跡,他以為完全無法用的仙器,竟然會因為這一絲青氣有反應。
這時,與他們這裏的平靜比,上麵的將翳城裏可是要“熱鬧”多了。
“這些石雕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一個器修祭出個不知是葫蘆,還是瓜的東西,把一尊石雕“轟——”一聲砸個稀爛,裏麵不出所料地竄出一頭熊,巨掌一揮就要朝器修打過去,周圍修者早有防備,分工明確,一人縛身,幾人出手攻擊,將這熊擊殺在它出現的地方。
幾人顧不得多看熊屍,立即拉開距離,熊屍上鬼影一晃,有一個退得慢的差點被影子抓住,幸虧身後的人扯了他一把,急忙道謝。
幾人再次牽製、攻擊,卻無法一次就打散這影子,如此三、四輪才把影子打散。
剛想鬆口氣,在高處沒有參戰的一人喊道:“東邊又有一尊雕像!”
“沒完沒了了!!”
這幾個人全都是元嬰期修者,放到外界散修裏,可以被叫做老怪的人物,跺一跺腳也要地動山搖,在將翳城裏卻疲於應付不斷出現的雕像,漸漸有真元難繼的跡象。
其中四人是無極仙宗的,穿著金色斜襟勁裝,還有一人是跟同門走散的浩無仙宗弟子,青衫白袖,從衣裝上很好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