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風的眼睛裏狂熱起來,直到對上一雙冰寒徹骨的眼睛,才悚然回神剛剛差一點就被欲念左右,給以後進階埋下隱患。他忙對伯兮點下頭,伯兮才收回視線。
奇怪的是徙禦反而無事,一直躲在他二師兄背後。大概太容易害臊也很難讓心魔有機可乘。
顏曉棠一路修煉下來刺激不少,早就練得淡定了,再說,她的心魔一直住在心底,沒有其他能乘虛而入。
幾人各自調節了一下情緒,反正就伯兮看得見,他們看不見,激動也比較容易平複,片刻後已經個個都安之若素了。
穀風選了一邊,顏曉棠則選了另一邊,這裏和剛剛的高塔通路有什麼不同,他們還都不知道,先探個底才好取寶。
就在他們小心翼翼搜尋這塔下的空間時,環山上的大殿裏已經亂了起來。
在塔裏時,幾位大乘期高手便不能看清他們的動靜,隻能看到燭火似的標記在塔內活動。
這倒罷了,眼看他們在塔裏一動不動呆了半個晚上,其他幾宗弟子,哪怕也是第一次進去的浩無仙宗弟子,都搜尋了一片區域,比他們去到的地方多得多時,表示伯兮、穀風、徙禦三人的燭火不往塔外走,反而向地下去了!?
當時湛寂便耐不住性子,詢問塔下有什麼。
可是三品、鶡央也都很莫名其妙,那塔確實有地下的部分,可是最底部卻是地火,無路可走,下去能幹什麼?
鶡央再次施展神通照向高塔,一看,四宗掌教各自震驚,本來魔氣不算過分濃厚的高塔,現在哪裏還看得到塔的影子,那一大片地方全部被籠罩在魔氣裏,其中有什麼建築,根本看不到。
鶡央飛快地將廢墟裏其他魔氣濃鬱的地方照了一遍,沒有哪裏的魔氣有這裏的十分之一多!
“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說?”湛寂臉色不好。
鶡央反唇相譏:“你也看到了,沒有任何地方的魔氣有此地濃,不知道他們在塔裏弄出什麼變故,引起這番變化。”
三品抓著胡須道:“這景象,老夫可是從未見過,以前送弟子下去,這塔就一直在那,還從來沒有被魔氣圍得看不到過,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
召南不無擔憂,論單個,他在裏麵的三個徒弟應該說都有能夠獨當一麵的能力,可是整體卻沒有其他三宗弟子實力強,尤其伯兮,身上帶傷,境界還隻有那麼點,穀風、徙禦都得分神去保護他要是遇到他們解決不了的禁製,反被禁製殺死也有可能。
“眼下變故已出,你們二位多些見識,可否推知一、二?”
這話才問出來,鶡央身後的朱雀使曲珍小小驚呼道:“請各位真人看畫卷。”
他們低頭一看,塔裏的三朵火苗變成了四朵,在鶡央等人震驚莫名時,召南自然心知肚明怎麼回事,心頭不免高興,顏曉棠邁過了這一關,有過一次經驗,下一次結丹,她會順遂很多。
其他三宗可是高興不起來,弟子們下去前,身上攜帶的東西都是檢查過的,如魍魎畫卷、賁雲車那等能帶活人進將翳城的法寶,全都搜走了,誰想他們偏漏過了一個合荒桃木的桃子。
合荒桃木那麼少見,就太微仙宗有一株,也就隻有召南知道它的神通靈異在何處,想不到,更加防不到。
這會眼神一換,都以為將翳城裏藏著別人。
湛寂更是猛然起身道:“天吳劍必是此人放進將翳城的!我們在此爭論公平,卻把伯兮送到了此人手裏去!實在可笑!!”
鶡央問道:“你待如何?進去抓人麼!”
湛寂道:“隻聽你們說殘城廢墟裏魔修亡魂厲害,焉知不是你們危言聳聽,我看,天吳劍隻怕也是你們其中之一放進去的罷!弄虛作假,卻還要顯示公平”
“湛寂!”三品暴跳道:“老夫早就看不慣你了!別在這指著騾子罵馬!老夫做沒做老天爺看著,輪不到你吱吱歪歪!”
鶡央冷著臉道:“是說我嗎?我可不知道伯兮會選這塔,我也使喚不動他。”
召南微微一笑:“將翳城的存在,我知道得不超過十二個時辰,若說我做了安排,荒謬。”解釋那塔裏出現的第四點燭火是他四徒弟?師父樂得看其他三宗掌教爭吵,懶得費那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