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風點下頭:“我知道怎麼做了,你們跟緊。”
伯兮對火焰天生敏感,所以以前召南能將他偽裝成單係火靈根,他說不是火就一定不是,既然是幻覺,那幻象的下麵必然不是底。
穀風提氣走出樹葉,下落時腳跟處真元湧動,卷起漩渦氣浪,越是靠近,越是把那片地火的幻象攪得亂七八糟。
伯兮不說,他大概得費點力才能搞清楚是幻象,現在當然是怎麼直接怎麼來。
顏曉棠忙催動樹葉跟在後麵,哪怕知道是幻象,不是真的地火,可是看到紅亮刺眼的火焰被穀風的氣勁帶起來,舔上皮膚頭發的時候,仍然會有灼痛感,這個,恐怕也是禁製的效果之一,讓人誤以為真,不敢穿過。
穀風人還沒到,腳下的氣勁已經扯出了嘯音,地火下的熔岩竟也十分逼真,翻起無數氣泡炸裂,濺開很多岩漿,隻是落到樹葉上隻能造成虛假的灼燒痕跡,顏曉棠身為樹葉主人當然知道樹葉沒有任何損傷。
穀風以蠻力打穿幻象,立即飛身進入,身後樹葉上,顏曉棠、伯兮和徙禦也都跟著穿過了幻象。
他們眼前黑了好一會,然後才各自適應下來,穀風打了個引雷印,竟然沒有絲毫動靜。
伯兮道:“將翳城已是境天,這裏恐怕是境天之中的境天,與外界天地隔絕,引雷印不會有用,試試別的辦法。”
他話音才落,就有一點火光在他身側亮起來,顏曉棠指尖上挑著一簇小火苗,唇角彎彎地看著他。
伯兮嫌棄道:“隻照你的臉?”
“”顏曉棠差點被他梗死,突然想起來一物,伯兮要甘儀轉交她的賁雲車裏,當時在法寶堆裏有一件不得了的法寶,寒瓊仙闕的鸞鳥燈。
這一件法寶超越上品法寶,其中最稀罕的卻不是燈台本身,而是燈台裏的一團罕有的地靈石火,世間獨一無二,找不出第二團來。
顏曉棠做了劍修,對鸞鳥燈沒有什麼興趣,可對那火種卻很是稀奇,明明是火,卻是乳白色的,像一團牛奶。
她一想起來,就把地靈石火掏出來,試著用寒瓊仙闕玉簡上看來的方法催動,這一下不得了了
這地靈石火為三大珍奇火種之一,雖比不得朱雀金焱,可是靈性卻足得很,好不容易被顏曉棠放出來,撒歡似的在她手心裏一跳,萬點乳白色如液體的火焰立即密布整個空間,別說想看個大概,明月夜,大雪天,都不會比它更明亮,隻是光裏除了冷色,沒有絲毫溫度,有些寒意滲進他們皮膚下。
這樣的環境,伯兮反倒適從,他的識海隻比眼前的景象更森冷。
舉目一望,這是一座巨大的地下洞窟,從這一頭無法望清那一頭的景物,都是些石製建築,高高低低,錯錯落落不知有幾萬間,東南方向有一座山的山根從這座洞窟裏拔地而起,沒入他們頭頂上方的土地裏去。
穀風先驚後喜:“伯兮,看方向,那是鋸人山的山根。”
這裏沒有魔氣,如果從這裏可以去到鋸人山,比在上麵充滿魔氣的將翳城裏找路去鋸人山容易多了。
與伯兮性命相關的天吳劍就在鋸人山,這是三品真人說的,盡管不足信,他們也沒有其他線索,隻能盡力去試一試。
顏曉棠不明白,穀風隻得簡略地解釋了一遍,還沒說幾句,伯兮抬起手,手勢靈巧繁複地一繞一開,一點星砂浮在掌心。
穀風瞪眼:“這裏也有星砂!?”
伯兮點頭:“比上麵魔氣裏還濃鬱。”
“什麼!?”
在魔氣裏發現日華、星砂,就已經讓穀風無比滿足了,結果這新來到的地方,有更多的日華、星砂那還出去幹嘛?住這修煉,幾年後他就成絕世老怪——不,絕世小怪一隻,踏入煉虛、合體、大乘期想來也都有數可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