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一會兒你先回家……景翊回來了,我去衙門找他談點事。”
“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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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談完就回。”
“那……你早點兒回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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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二,按著蕭瑾瑜的吩咐,衙門裏的人還都在放假,蕭瑾瑜到的時候,整個衙門裏除了少數幾個看門掃院子的仆婢,就隻有一大早從京城回來的景翊了。
景翊把蕭瑾瑜帶到後衙的一間客房,指著屋裏書案邊的一口箱子,頗得意地輕勾著嘴角,“吳郡王案有關的案卷記錄全在這兒了,保證隻多不少。”
蕭瑾瑜過去掀開箱子,看著裏麵摞得齊齊滿滿的案卷,微微點了下頭,伸手拿出一疊細細翻著。
景翊抱手站在一邊,盯著蕭瑾瑜的側臉看了一陣,皺起眉頭,“你臉色怎麼難看這樣啊,生病了還是生氣了?”
“生氣,”蕭瑾瑜頭也不抬地淺淺一歎,“差點兒被蕭玦氣死……”
景翊一愣,“蕭玦氣你?別逗了……他可是粘著你長大的,誰敢氣你他都跟誰急啊!”
蕭瑾瑜沒說話。
景翊說的是事實,但他方才在吳郡王府聽見的也沒有假。
景翊看著那口箱子苦笑,“光看三年前你剛出事那會兒,他能把兩萬大軍往嶺南一撂就跑回來看你,皇上連降他三級都沒把他趕回去,我還以為他早晚得把吳江的活兒搶了呢……”
就是因為急著趕來看他,蕭玦擅自離開駐地返京,匆忙中給了有心之人絕佳的時機,不聲不響地就栽進了那麼一個嚴謹又巧妙的布局裏,險些丟了性命。
蕭瑾瑜無聲輕歎,向景翊揚了揚手裏的卷宗,“所以我得弄清楚,他氣我幹什麼……”
“成,你慢慢看,我得找個有點兒人氣兒的地方睡覺去了。”
“等等……”蕭瑾瑜叫住景翊,從懷裏拿出一個薄薄的折子本,“立即把這個送回京,務必麵呈皇上。”
景翊剛看見折子本的封皮就驚了一下,這種式樣封皮的折子一年都出現不了幾本,二品以下的官員連往這樣的折子本上寫個字都是要掉腦袋的,“又出什麼事兒了?”
“大事……你速去速回,這裏的案子我會查明,但還需你來升堂。”
“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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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下著細密的冷雨,天陰得像燒糊的鍋底似的,蕭瑾瑜點著一盞燈,坐在書案後一頁頁翻看那一箱子案卷。
這些案卷三年前都看過,他還記得清楚,可還是邊看邊隨手記下些字句,從中午一直看到夜深。
屋裏本就不暖,外麵又是個正月裏的陰雨天,僵坐得久了,蕭瑾瑜風濕犯得厲害起來,不得不捧著紙頁靠在椅背上看,目光掃見一行字,勉強立起脊背捉筆想要寫下來,手剛握住筆,筆尖還沒點在紙上,手腕突然一陣刺痛,手指一鬆,筆就掉了下去,一下子在紙上手上衣擺上劃下一道連貫的墨跡,最後“啪嗒”一聲掉到地麵上。
蕭瑾瑜無聲苦笑,三年前身子最為不濟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吧……
蕭瑾瑜彎腰想把筆拾起來,哪知剛彎下一個淺淺的弧度,整個脊背就竄過一陣強烈的疼痛,疼得身子一顫,拿在手裏的案卷頓時散了一地,眼前一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