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個彎兒,“……手上髒,別碰他!閃開閃開,都閃開……”
顧鶴年幹咳了幾聲湊過來,抓起蕭瑾瑜的手腕搭了下脈,神色漸緩,這才有了點兒客氣的意思,沉聲道,“景大人,勞煩你把王爺送到後堂……”
景翊一臉正色,“好。”
“娘娘,您去好好洗漱一下,熏過皂角蒼術再來伺候王爺,否則真出了什麼事兒……可別又嚷嚷著說老夫騙人了。”
楚楚急得要命,可聽老大夫這樣說,又見景翊都乖乖聽這個老大夫的話了,也趕忙連連點頭,“我這就去!”
楚楚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兒,景翊剛要推蕭瑾瑜走,五個屠夫裏的賬房醒過了神來,忙道,“大……大人,小的們怎麼辦啊?”
“我哪兒知道怎麼辦……再跪會兒,王爺醒了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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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瑜在髒腑裏一陣劇烈的絞痛中醒過來,喉嚨裏湧上一股甜腥,側頭向床下吐出一股暗紅的血來。
顧鶴年這才收了針,喂給他一顆藥丸。
“王爺,可感覺好些了?”
看清床邊的人是顧鶴年,蕭瑾瑜勉強撐起身子,靠著床頭半坐起來,“多謝顧先生……”
顧鶴年擺擺手,“王爺客氣了……要不是老夫老眼昏花不識小人,也不至於害王爺險些送命。”
“是我自己不慎,先生無須自責……還要多謝先生配合,為我守此秘密……”
顧鶴年看著有氣無力還在跟自己禮貌客氣的蕭瑾瑜,搖頭歎氣,“王爺恕老夫多句嘴……難怪你年紀輕輕卻有油盡燈枯之勢,居然是在服凝神散……”
蕭瑾瑜輕蹙眉頭,“顧先生怎麼知道凝神散……”
顧鶴年苦笑搖頭,“此藥是我大徒弟獨創,我怎麼能不知道?”
蕭瑾瑜微愕,“您是……”
顧鶴年擺手,“已然是行將就木的老朽一枚,不值一提……”顧鶴年擰起眉頭,沉聲道,“王爺,這藥確實能聚一時的精神,可是以耗損本元為代價的,王爺本就先天不足,又屍毒入骨,再加上風濕纏身,實在耗損不起啊!”
蕭瑾瑜清淺苦笑,“葉先生也是這麼說的……沒法子的法子……自染了屍毒之後,即便身體最好的時候,若不服此藥,一場堂審也熬不下來……”
顧鶴年捋著白胡子歎氣,“若早個一年半載,老夫或還有法子可以給王爺試試,如今毒深入骨,老夫實在愛莫能助……倒是有一樣,此事王爺還應盡早告訴娘娘,以免……”
蕭瑾瑜不輕不重地打斷顧鶴年的話,“多謝顧先生。”
顧鶴年微怔,半晌輕歎,搖頭,“王爺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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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洗漱幹淨,仔細熏了皂角蒼術,被景翊帶到那間屋子裏的時候,蕭瑾瑜已經衣冠齊整地坐在輪椅裏了,雖然臉色難看得很,可看著也不像是有什麼大病的。
楚楚奔到蕭瑾瑜身邊,緊張地看著他,“王爺,你……你剛才怎麼啦,嚇死我了!”
“沒事……”蕭瑾瑜淡淡應了一聲,就對景翊道,“我馬上啟程,你在這兒把剩下的事了結,然後回京。”
景翊一愣,看著蕭瑾瑜的臉色,“現在啟程?”
蕭瑾瑜點頭,模模糊糊地道,“免生是非……”
景翊看著蕭瑾瑜說不出來怎麼怪的神情,反正再問都是一樣的結果,索性應道,“我這就讓你那倆侍衛準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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