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事情還是鬧到無法收拾。
“莫名其妙的出了這檔子事,本來我是想躲開你和雲無心的,結果一個也沒躲過去。”
終於說完了一切,沐秋輕輕揉著手腕,無力的幽幽蹙眉,“蕭靈兒,本來皇後已經準備將我帶回昭陽正院了,結果被你這樣一鬧,我又不知該求多少次,才能讓皇後消氣了。”
“風沐秋,你真夠能賴的,居然能賴到我頭上。”蕭靈兒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恨得滿腔鬱悶,“要不是百歲宴上你攔著我,我早就刺了常嬪九百個透明窟窿,哪會有今天這檔子破事?”
“行行行,一切錯都是婢女的錯,行了吧?”
沐秋也斜悠悠的頂回去,不服氣的嘟囔著,“要是那天你殺了常嬪,還不知道皇帝怎麼找後賬呢。”
正在悠悠地嘟囔著,蕭靈兒驀然撲哧一笑,“繡花枕頭查出是常嬪打人,衝過去要打要殺,結果見到一個死人,不能親手給你報仇,這樣雷聲大雨點小,估計快窩囊死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所以雲無心才冷冷的期盼著,希望常嬪能活下來。
“行了,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你最好裝作從來不知道吧。”
沐秋望一望昭陽正院的方向,想一想鳳凰怒火,又無奈的轉身背離,踏向浣衣局。
“風沐秋,你去哪,我還有事要問你呢。”
蕭靈兒匆匆追了兩步,與沐秋並肩同行。
“我能去哪呀,穿著難看的宮服,回浣衣局唄。”沐秋腳步匆匆,斜了蕭靈兒一眼,“你別想讓我做你的婚宴主廚,我現在是浣衣局的宮女,伺候不了皇子妃娘娘。”
“我不問你這件事,問問你千不遇。”
蕭靈兒是心裏藏不住事的姑娘,問的這麼直接,“宮裏傳千不遇和繡花枕頭有先皇後的指婚,這件事你審過繡花枕頭嗎?”
“謠言真是邪乎。”
沐秋撇撇嘴,輕輕哼了一聲,“我問過的,那不是指婚,就是一句玩笑。”
“玩笑?”
蕭靈兒納悶的眨眨眼睛,疑惑的撓撓額頭,“你們中原人不是說君無戲言嗎,後宮之主的話不作數嗎?”
“那時雲無心和千不遇隻是幾歲的小娃娃,再說先皇後已經殯天了,作數也不作數了。”
初見千不遇時,在氣勢上就短了幾分,今天再遇千不遇,好像又被數落了一通。
本來心裏就鬱悶,蕭靈兒偏偏提起指婚的往事,更讓沐秋生著悶氣,於是一個冷眼斜了過去,“蕭靈兒,你該往右邊走了,趕緊回去和千不遇學規矩吧。”
“千不遇這個人吧,個子比你高,模樣比你俏,氣勢比你足,本心比你傲,你真的要好好提防,別讓繡花枕頭鑽空子。”
一句勸說落在耳畔,氣得沐秋停住腳步,不可置信地瞪著蕭靈兒,“蕭靈兒,你到底是哪頭的,把人家捧到天上去,把我踩到泥潭裏。”
“我捧了嗎?”蕭靈兒納悶的眨眨眼睛,回憶著剛才自己說過的話,輕輕嘟囔著,“千不遇是比你高啊,至少高出半個頭呢。”
“比我高是因為千不遇穿著女官的鞋子,鞋底子足有三寸厚呢。”
沐秋憋紅了小臉兒,不服氣的輕輕一哼,眉毛揚到了天上去,“你說模樣比我俏,是因為人家用著上等的貢品胭脂,我今天臉上有傷;你說氣勢比我足,是因為人家穿著尚宮官服,我穿著宮女衣裳;你說本心比我傲,是因為人家有皇太後撐腰,我跪著煮茶;總之一句話,是你眼瞎!”
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嚇得蕭靈兒暗暗吐舌,再也不敢說一個不字,隻能連連點頭,“我眼瞎,我錯了,我們家秋小姐天下第一美,這總可以了吧?”
“第不第一我不知道,排個前三甲肯定有我。”
今天真是夠倒黴的,又挨揍,又挨訓,又挨羞,沐秋冷悠悠的賭著氣,甩著步子踏向浣衣局。
蕭靈兒苦笑著搓一搓眉毛追近,幽幽歎了一口氣,“風沐秋,你剛才提到冰貴妃,為什麼繡花枕頭和冰貴妃要為彼此互相抗禍呢,這兩個人又是怎樣一段故事?”
問完千不遇,又來問冰貴妃,真是讓沐秋的心頭噌噌冒火。
“蕭靈兒!你是故意追過來惡心我的吧?”
沐秋狠狠瞪了一眼,氣得臉色幽紅,“你給我等著,你欺負我,我就欺負小桃花和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