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羅護衛和小七姑姑跟我說了在母後還沒嫁給父皇,父皇也沒有登基為皇帝隻是一位皇子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在這北地經受雪災的時候做的事情。
父皇親赴北地賑災,曾督建了這一百多座琉璃棚子的建造。
母後在京城,不顧全大雍琉璃坊的生意,為北地百姓送去了源源不斷的材料。
這些琉璃棚子,在當年的天寒地凍中,是受災百姓們唯一的希望。
哪怕雪災早已經過去多年,這些琉璃棚子已經沒有了用處,但這裏的百姓們也沒有想過拆除。
也是希望這份溫暖永存心間。
八歲。
我跟隨父皇和母後的腳步去了母後長大的地方。
涿亭郡,恒都城。
看過涿亭郡的特產胭脂米,以及被母後和外祖父一手打造出去的恒都美景。
長春花開遍全城,第一家被母後親手打造的琉璃坊,還有依舊繁盛的知行學堂。
我和父皇陪著母後一一都走過,也看到了母後眼裏滿滿的回憶。
九歲。
生辰剛過,父皇母後就接到了皇姐的來信,我們次日啟程,時隔六年,回返京都。
老實說,經過這六年的在外漂泊,好吧,也不算漂泊,畢竟我有父皇和母後陪著,行程也不緊不慢安安穩穩,每到一處也能盡可能地住得舒服自在,我喜歡上了這樣的日子。
一想到要回到那個小時候覺得很大現在看起來卻是小的不能再小的皇宮,就有點不適應了。
不過我也確實很想皇姐了。
回到尚京城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就是看著它一點都沒變,但也覺得它變了很多。
皇宮裏依舊是如此。
我見到了已經懷孕好幾個月的皇姐,裏麵是我的小侄女或者小侄子。
還跟著父皇去見了從我出生後就沒有見過幾麵的皇爺爺。
我能感覺出來父皇和皇爺爺之間的關係有點複雜。
他們父子倆的相處跟我和父皇一點都不一樣。
我有什麼話都會跟父皇說,父皇在我犯錯的時候也會教訓我。
但父皇和皇爺爺之間,更多的就隻有沉默了。
皇爺爺看父皇的眼神有些愧疚,父皇看皇爺爺的是淡漠。
明明很多次我都能看出來皇爺爺想要跟父皇說話,但到最後都沒能說出口。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太奇怪了!
等皇姐生了小侄女,皇爺爺緊接著逝世,我看著父皇遣散了所有永壽宮的宮人,接著封了整個永壽宮,多少明白了一些。
父皇他,對皇爺爺大概是有恨的。
在宮裏待了一段時間後,雖然有小侄女每天可以過去抱抱,但我還是覺得有點無聊了。
就去跟父皇說想要一個人出去走走。
“去哪?”
我想了想,回:“想跟商隊出海。”
“出海的商隊,都是為了去海外謀取天大的財富。正是這份欲望驅使,哪怕有將近三分之一的船隻在出海後再也回不來,也阻攔不了他們的腳步。他們是被利益驅使,那你又是為了什麼?”
我語塞片刻,“我想去海的另一邊去看看。“
剛好母後進來,兩個人商量了會,給我訂了一個計劃。
前三年,我要在義學的中級班裏上學,要達到能夠考核通過進入高級班的資格。
後三年,我要去往軍事學院,進入專門培養水軍的學院。在那裏,學會在水麵和水中生存必要的本領。
六年後,我才能踏上出海的船隻。
兩個地方我都沒有去過,所以就興致勃勃地去了。
一晃眼就是六年時間。
父皇和母後的承諾不變,我還多了一艘母後送我的天工院出產的海船。
在糾集了一批也對大海另一邊好奇的夥伴後,我們終於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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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名人傳》中記載。
“宗成鉞,大雍乾祐年間生人,元熙帝和元熙皇後幼子,乾祐女帝胞弟,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著名旅行家,足跡幾乎踏遍所有大陸,大雍第一份完整海圖繪製者,終身未曾婚配。這是一位把一生都獻給了旅行的王爺,也是一位曆史上活得最自在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