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宅子住著,想要用到什麼珍貴稀有的食材也不用親自去找了,隻需說一聲,自有自家徒弟送來。
皰陳才知道師傅還能這麼當。
不過這也算不了什麼,更讓他驚訝的是自家徒弟的身份。
未婚夫是大雍未來的皇帝,他的徒弟就是大雍未來的皇後娘娘。
不過在平常的相處中,他可半點沒有感覺到自家徒弟的這個身份有什麼特殊的。
不管是徒弟還是徒弟的未婚夫,對他這個師傅都是一樣的尊重。
就連在桃源鎮裏開藥膳鋪子,自家徒弟照樣能頂著未來太子妃的頭銜拎著勺子在店裏售賣。
皰陳在被徒弟提議再收一個徒弟的時候也是猶豫了很久。
誠然,他現在這個徒弟身為皇後娘娘,雖然繼承了他的衣缽,但注定沒有精力幫他把做菜和熬製藥膳這一道傳下去了。
不過猶豫了之後,他還是決定隨緣。
若是往後的日子裏真有看得順眼的,那他就再收一個徒弟。
若是再也遇不到合眼緣的,那就算了。
大不了他把自己這一生所創編撰成書,送給徒弟一份,再送回皰家一份,若是有誰能夠根據他編撰的這本書學成他的手藝,那就是他的傳人。
徒弟大婚之後便居住在皇宮裏,每隔一段時間才會過來桃源鎮一次。
皰陳在桃源鎮上住了一段時間以後,到底還是留了一個口信,收拾行李跑了。
沒有牽絆在身,他還真沒有那個耐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長時間。
出了桃源鎮,皰陳便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一個人一匹馬,繼續流浪天涯,找找食材做做菜,興致來了再熬上一鍋藥膳。
這天,他因為錯過宿頭,隻能露宿在一道山溪邊。
看著夜色晴好,涼風習習,興致一來,便準備熬一鍋藥膳。
搭好爐灶,備齊食材,撿了柴火後,皰陳便忙碌起來。
隻不過在藥膳眼看就要熬製成功的時候,柴火卻不夠用了。
他隻好又去附近撿柴火。
撿完柴火回來的半道上,卻聽見附近的密林裏有打鬥聲。
隱隱還能聽見那正在打鬥的兩個男人的聲音。
皰陳生怕這兩個人的打鬥波及到他的藥膳,忙加快腳步往回趕。
可等他回到自己臨時搭建的灶台邊,卻發現他辛辛苦苦快要熬製成功的藥膳撒了一地,柴火也被澆滅。
而且周圍的草地上更是一片淩亂,隨即蔓延至他方才聽到打鬥聲的方向。
這下哪還有不清楚的。
定是方才那兩個人打鬥到這邊,他這一鍋藥膳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可就算打鬥再激烈,也不應該毀壞別人的勞動成果。
皰陳把懷裏抱著的柴火往地上一扔,抽出他的兩把菜刀,就往還能聽見打鬥聲的方向去了。
等到了地方,他仰頭去看樹枝間正在刀劍相擊的兩個人,大喝一聲:“誰踢翻了我的藥膳?”
正在打鬥的兩個人同時動作一頓,低頭看過來。
月明星稀下,皰陳這下也看到了樹上那兩個人的模樣。
左手邊的人右手持刀,乃是一名英武大漢。
右手邊的人左手持劍,卻並非他以為的同樣是一名男子,反而是一位風姿綽約麵容秀美的女子。
這麼個意料之外的發現讓皰陳難得呆愣了下,“剛剛說話的不是兩個男人嗎?”
“哦,”那女子笑眯眯地出聲,“你說那位踢翻了你藥膳的人啊,他朝北邊去了。”
她說著一指對麵的英武大漢,“方才就是他倆一路打鬥過來,不小心踢翻了你的藥膳,我隻是路過的,被方才跑的那個人誣陷跟他是一夥的,被迫給他斷後,我都解釋了,可我對麵這個傻大個就是不信。你要是想追上去為你那一鍋藥膳報仇,那可就要抓緊了,要不然他人就要跑遠了。”
她這一連串的話說下來,不光是皰陳,就連那名大漢也聽愣了,下意識開口:“別聽她······”
剛剛說完了這三個字,淩空飛來一顆藥丸,大漢這位剛好張著嘴說話,壓根沒有反應過來過來就把那藥丸給咽了下去。
再張口,卻是怎麼都說不出話來了。
皰陳在兩個人麵上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