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禦獵場一別後,似乎有意無意總是聽到一些關於她的事情,聽到她深得穹戈夫人的喜歡,聽見她並未與納蘭褚旭圓房,聽見她大氣凜然撕休書,聽見她宴會上疾言厲色護夫……
明明自己不是一個八卦的人,卻總能聽到她的消息,他不知道為何,心裏會痛。
“你說什麼?”納蘭北峰看著他這個怪異的表情,好奇問道。
賀廉莞爾低笑搖頭,再次抱拳道:“我說,多謝你和左相夫人提醒。”
另一邊,納蘭褚旭走到馬車旁便察覺到馬車裏多了一個人,眸色驟冷,掌心聚氣打去。
裴定天頓時從馬車裏破頂而出,淩厲翻身落地,帶著盎然欲動的殺氣向納蘭褚旭睨去。
“七皇子,有何貴幹?”納蘭褚旭揚起薄冷的雙眸,冷聲問道。
裴定天陰下鷹隼毒眸,冷冷道:“上一次,你我之戰,還沒結束。”
“是你鋃鐺逃跑。”納蘭褚旭笑意如同眸子一樣薄冷,卻帶幾分玩味。
裴定天盯著納蘭褚旭不鹹不淡的薄冷眸子,鄭重宣告:“本皇子今天正式露麵,就是要拿回所有屬於我的東西。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從你手上把瑟瑟搶回來。”
話音剛落,腳下形成了逆流漩渦,地上的薄塵席卷而起。
納蘭褚旭這邊卻紋絲不動,然而,環繞在他四周的空氣驟然稀薄。
二人指尖殺氣盎然欲動,忽然不約而同陰下寒眸睨視而去。
被兩雙惡毒的眼睛剜盯的路崇煜訝然愣了愣,輕扯嘴角淺笑道:“本太子剛好路過。你們可以任意切磋,除了我,沒有別人。”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裴定天身上,手中的折扇指向納蘭褚旭,義憤填膺道:“這家夥可是我的敵人,你要跟他搶女人,那就是不跟我搶女人。也就是說,我們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你可以全力打他。”
那二人沒有說話,各自收回殺氣,拂袖往各自的方向離開。
“不打了……”路崇煜先後看了看二人離開的方向,心裏卻是納悶,這兩個家夥也有恩怨。
“瑟瑟……是那個女人嗎?這女人無姿無色,爭來作甚?” 他用折扇拍了拍手心,目光輕轉,便看見帶著侍女抱琴往這邊走來的白若惜,瞬間被勾勒心魂,喃喃道,“這才是女人。”
入夜,納蘭褚旭回到房間,轉到小書房看到香瑟瑟坐在陽台外的搖椅上,他微微一笑慢步走過去將她擁入懷中,喃喃問道:“用晚飯了沒?”
香瑟瑟側頭看他笑而不語,輕提指尖勾勒他臉上的輪廓。
“想我呢?”納蘭褚旭捂住她的手,歡喜笑問。
香瑟瑟看了他許久,輕聲問道:“大皇子……所有的決定,你都同意支持麼?”
“嗯?”納蘭褚旭坐下來,迷惑問道,“為何突然這樣問?”
“就問問而已。”香瑟瑟抿唇笑道,動輒毒死三千人,難不成在權力跟前,人命真的一文不值?
她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覺得自己的問題可笑,或者享受他的溫柔太多,差點忘了他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自然是。”納蘭褚旭凝視她的眸子鄭重應了聲。
“哪怕他殘暴不仁,禍害百姓?”香瑟瑟輕聲問道。
“到底怎麼呢?”納蘭褚旭試探問道。
香瑟瑟輕搖頭,微笑道:“我就想知道,我夫君支持的是什麼人,不懈努力的,是什麼事。”
納蘭褚旭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輕撫她的發鬢,沉聲道:“權位的爭奪自然少不了流血,待他穩定江山後,一切都會好的。”
“萬一不好呢?”香瑟瑟輕聲低喃。
“那也與我無關,我隻是助他奪得太子之位罷了,又不是要管他一輩子。日後是福是禍,他自己造化。”說著,他低頭凝視著她的眸子,溫聲道,“待他當上太子後,我帶你去看看我修煉的地方,帶你雲遊四海,如何?”
“先聽著。”香瑟瑟靠著他的肩膀微笑道,放眼看去蔚藍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