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銀太子厲害。”納蘭明珠輕嗤笑道,順便冷了他一眼。
路崇煜也並非從她臉上看出什麼所以然來,隻是,他在京都待了幾天,早就知道此女是明珠郡主。
這回阿洛和順安公主都有點不安,若是被他猜對了,那麼必須有一個人要和親。
“第三個……”路崇煜目光緩慢掃視,無意把目光落到白若惜身上,猛然心魂輕顫,三魂七魄亂成一團。
見她峨眉但翠,玉唇滋潤,雪脂凝膚,此女隻應天上有,他提起手來指著她喃喃問道:“這位姑娘是……”
白若惜輕蹙眉心,略帶迷惑看著他這個怪異的目光。
“好好好……”
突然響起皇帝的擊掌的笑聲,路崇煜才恍然回過神來扭頭往他看去。
皇帝揚聲笑道:“天銀太子都猜對了。”
“猜對了……”路崇煜略帶不可思議低念了聲,下意識往白若惜看去,本以為她是位公主,他頓時感到惋惜,嘴角又緩緩勾起一抹詭秘的笑容,最後他詭秘看了她一眼,拂袖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回到座位上,路崇煜側頭看向都狼國七皇子冷笑道:“七皇子,到你了。”
都狼國七皇子沒有回應,直接站起來。他才剛邁步,忽然傳來納蘭褚旭的聲音。
“七皇子,可否以真麵目示人。”納蘭褚旭淡然道了句,側頭看他低聲問道,“七皇子,應該沒有難言之隱吧?”
“沒有。”都狼國七皇子應了聲,提起手來緩慢拿下臉上的麵具。
眾人紛紛往他看去,畢竟此人與那天銀國太子的氣勢大有不同,雖未見其容貌,但從那雙如鷹隼的冷眸,便知此人絕不簡單。
在他拿下麵具的那一刻,阿洛心魂驟顫頓時推倒了跟前的酒杯,差點沒站了起來,幸好被香瑟瑟摁住了。
她迫切扭頭看向香瑟瑟低念:“小姐,他是……”
香瑟瑟輕搖頭,示意讓她不說話。
阿洛緊握著香瑟瑟的手,迫切往那男子看去,這不是別人,就是消失已久的“啞奴”。
她沒想到再次見麵是這種情況,他是異國前來求親的皇子,而自己是待嫁的公主。
白若惜和納蘭明珠都察覺了這點小異動,不約而同把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香瑟瑟旋即用帕子擦了擦桌上的酒水,淺笑道:“公主你怎麼呢?”
“我……”阿洛很快定了心神,故作幾分羞澀笑應,“這七皇子好俊啊。”
雖然看到“啞奴”很激動,很不可思議,但在香瑟瑟摁住她那一刻,她也意識到厲害,若他真是“啞奴”,那麼此前他一直潛伏在護國公府定不簡單。
香瑟瑟想的自然不僅僅如此,在她察覺到他的目光的時候,她心裏就莫名害怕,害怕他真的是“啞奴”。
因為他知道她身上有異香,他是都狼國的皇子,他知道什麼是狸蝶族。
香家被滅門,利用香凝玉的筆跡,蓬萊山莊,這一連竄的事情聯係起來,讓她感到格外的可怕。
聽了阿洛的話,納蘭明珠冷嗤一聲,別過臉去。
“俊倒是挺俊的,公主動心了?”白若惜戲謔笑問。
阿洛低眸微笑不語,心裏卻是不安,因為察覺到香瑟瑟手心的溫度驟降。
香瑟瑟看著穩步往這邊走來的裴定天,見他腰上掛著的狼瑞蓮墜子,她心中的惶恐又稍稍降了下來。
因為,狼瑞蓮墜子是都狼國皇室的象征,每人隻得一個,丟了是補不回來的。
琢磨著,她下意識往納蘭褚旭看去,隻見他眸光暗冷,似乎在琢磨著些什麼。
納蘭褚旭飲盡杯中的酒,第一眼看到這個七皇子的時候,尤其是見他的目光落在香瑟瑟身上的時候,他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這人必定是他見過的,而且,來者不善。
裴定天冷目輕掃,很快便選出了三個不是公主的人。
皇帝也沒有說誰才是真正的公主,隻是擺擺手,示意讓她們十人退下。
離開隅合殿後,阿洛追上香瑟瑟,抓著她的手心急如焚低聲問道:“小……瑟瑟,那真的是啞奴嗎?”
香瑟瑟沉默了會,輕聲道:“若真是他,必須小心,他已不再是啞奴。”
“嗯。”阿洛輕聲應道。
“思洛公主,”突然走來一個笑意盈盈的太監,恭謹說道,“陛下讓您跟順安公主到禦書房候著。”
香瑟瑟輕拍阿洛的手背,低聲道:“我就要出宮了,若有急事,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找我。”
阿洛輕揚嘴角歡喜點頭,這才隨著太監走去。
香瑟瑟看著阿洛遠去的背影,收回思緒,正欲轉身走去,忽然一股殺氣迎麵襲來,隻見一個黑影扇落。
她愕然倒退了半步,抬眸便看見納蘭明珠殺氣陰騰的臉,還有她高抬的手,隻是她的手被另外一個人架住了。
側頭一看,才知道是納蘭北峰。
納蘭明珠緊咬牙根想要打下去,但最後還是被納蘭北峰推了開去。
她踉蹌到倒退兩步,盯著香瑟瑟冷聲道:“你這賤女人可真厲害,把天下男人都騙得暈頭轉向的!勾了皇子,還敗亂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