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袍子可是有名堂的,名叫鑾緞映月扶胤袍,無論是花紋或者用料都是最好的,聽聞當年製作這袍子的時候,一百多個技藝精湛的繡工花了三個月才做成。
此袍乃穹戈夫人當年協助先皇平定內亂後,先皇所贈,穿上此袍不僅可與皇帝平起平坐,而且還擁有幾乎可與皇帝匹敵的生殺權力。
跪在地上的人不由得吸了一口寒氣,忙行使的大禮。
“平身吧,不必拘禮。”穹戈夫人淡然道了句,由采信攙扶著走下步輦,徑直往尊座走去。
來到座旁,采信幫忙把穹戈夫人身上的鑾緞映月扶胤袍脫下來,將它覆疊好放到托盤上。
另一個侍女將放著袍子的托盤交給阿洛吩咐:“先把這鑾緞映月扶胤袍收好,待會宴會結束再送回來,萬不能有任何損失。”
“是。”阿洛應了聲,小心翼翼接過這衣服,不敢用力呼吸,生怕玷汙了這袍子。
香瑟瑟心感不妙,這個穹戈夫人最厲害的就是以本傷人,突然穿這一件鑾緞映月扶胤袍到來,又刻意交給阿洛保管。怕又是跟雪魄寶石那樣,故技重施。
她正想暗暗離開跟阿洛叮囑幾句,卻被穹戈夫人喊了下來。
“瑟瑟,到本宮身邊來。”穹戈夫人微笑說道。
眾人早就知道這穹戈夫人對這香瑟瑟喜愛有加,且聽聞香家幾姐妹個個美豔出眾,隻是她們對這位樣貌普通且行事低調的女子不甚了解。又因她是左相夫人,頓時又添了幾分好奇。
采信旋即來到香瑟瑟跟前伸手引請,香瑟瑟輕皺眉頭隻好硬著頭皮過去,又忐忑不安往阿洛的背影看了一眼。
阿洛捧著托盤走了一段路,忽感腹部一陣翻騰難受,正好看見走來的靈隱,她忙招手喊道:“哎,你過來先給我拿著,我去去就來。”
“喂……”靈隱接過她塞來的托盤,正想說話,隻見她已急急跑遠。
今天的宴會平平淡淡,無非就是談論風月,香瑟瑟擔心著阿洛的事情也沒心思理會。
一個多時辰後宴會便要散了,阿洛忙把穹戈夫人的鑾緞映月扶胤袍取來。
采信微笑接過鑾緞映月扶胤袍,和另一侍女將袍子披在穹戈夫人的身上。
“吖……”侍女訝然驚喊一聲,“這裏怎麼破了個洞?”
“什麼?”采信轉到右邊去,果見袍子上多了一個洞。
“怎麼回事呀?”穹戈夫人冷沉問道,采信旋即把厲目睨向阿洛。
“……”阿洛怔了怔撲通跪在地上,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香瑟瑟下意識握緊拳頭,眸色微斂,卻不慌張。
其他人聽說鑾緞映月扶胤袍被損了,雖事不關己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忙跟著跪下來了。
“不是叮囑你看好這袍子嗎?”采信盯著跪在地上的阿洛厲聲責問,“好好的,怎麼損壞呢?”
“發生什麼事呢?”
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穹戈夫人聞聲眉頭輕蹙但很快又恢複了平淡。
跪在地上的人忙扭頭看去,隻見兩頂步輦先後到來,還有不少隨行的侍衛。
步輦落地,一身穿明黃衣服的男子由隨行的太監扶下,納蘭褚旭隨後從另一步輦走下來。
眾人怔了怔忙伏身在地,拜謁:“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皇帝輕拂皇袍,掃看跪在地上的人,最後把目光落在穹戈夫人身上,迷惑問道,“皇姑,發生什麼事情,剛才怎麼跪了一地人?誰惹你不高興呢?”
“是……是……”阿洛猛然輕顫,踉蹌跪過去,結結巴巴說道,“是……”
“回陛下,”香瑟瑟搶先回答道,“穹戈夫人的鑾緞映月扶胤袍不知何故損壞了。”
阿洛扭頭看了看香瑟瑟,又戰戰兢兢看向皇帝。
“鑾緞映月……”皇帝低念了幾個字,目光無意落到阿洛臉上,心魂猛然一顫,思緒瞬間飄遠,情不自禁上前半步,訝然許久喃喃低念,“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