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她已策馬絕塵而去。
香瑟瑟無奈淺笑,這禦瞻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的性子比男子還狂放不羈了。
“這是什麼人?”納蘭褚旭低眸問道。
香瑟瑟輕搖頭淺笑道:“剛剛遇上,也沒說多少話。說是來尋親的。”
納蘭褚旭下意識掃看四周,低聲念道:“在這等會,我起個火,先把你的衣服弄幹。”
他才剛走了半步,卻被她勾住了衣袖,見她眸色暗啞,他忙問道:“怎麼呢?”
沉默了許久,香瑟瑟才鬆開勾住他的衣袖,輕聲道:“快去快回。”
救人是千鈞一發的事情,他的舉動早已證明了一切,更何況,他早就坦白過心思,苦苦追究又有何意思?
納蘭褚旭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回過身來將她擁入懷中,凝視著她的眸子,輕聲低念:“你不是說他們錯把白若惜當作你嗎?我救她,自然是為了護你。”
當時向玉麵使了眼色,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他去救白若惜,而玉麵去救香瑟瑟,沒想到玉麵救人竟然還能將人弄丟!
抱著懷中的人兒,他在心中默默輕歎,看來保護這個人兒的事萬不能假手於人。
“為什麼?”香瑟瑟看著他漆黑的眼眸,卻看不見底,喃喃問道。
納蘭褚旭理所當然回答:“因為你是我的妻,我自然要護你。”
聞言,香瑟瑟忽然回想白若惜今天在牆後說的話,一切隻因為是他的妻?
她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抿唇淺笑,輕推他的肩膀低念:“快點去生火,我冷了。”
納蘭褚旭見她眸子裏蕩漾著莫名的失落,心窩莫名被揪了一下,他側頭吻下來。
她別過臉去,提起手來擋住他的唇,輕聲道:“我掉水裏了,髒。”
“我不介意。”納蘭褚旭迷離低喃。
香瑟瑟低垂眼斂念道:“我介意。”
“那我們回家洗澡。”納蘭褚旭說著背過身弓腰下來。
香瑟瑟遲疑了會,才伏到他背上。
納蘭褚旭將她背起來健步走去,走了一段路,輕聲提醒,“小心那個淮寅,如無意外他就是聶雲庭的幕僚。此次到來,怕另有目的。”
看到淮寅那雙木屐的時候,他就已經起疑了。
據屬下彙報,逃走的那個人腳上就是穿著一雙木屐,而且木質正好就是黃花梨。
昨晚他也跟玉麵談過,所以玉麵今天才會跟隨一起出遊。據兩人所察,皆認定這淮寅就是幕後的那個人。
“嗯。”香瑟瑟淡然應了聲,沉默了會,輕聲道,“阿洛說,穹戈夫人這兩天會在蓬萊山莊設宴,我的直覺,她是衝著阿洛來的。”
納蘭褚旭唇畔處浮起一絲淺笑,這女人原來還喜歡交換秘密。
沉默了一陣子,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他忙問:“瑟瑟,白麵鬼為何追你們?”
香瑟瑟輕搖頭道:“他們好像衝著剛才那禦瞻來的,我隻是被牽扯進去。”
又是一陣沉默,香瑟瑟把頭輕靠在納蘭褚旭的後肩上,抬眸看著天上的月亮,當初嫁給他,也隻不過是要個名分抵擋不必要的麻煩,現在要的卻是更多。
她緊緊箍住他的脖子,在心裏默念:“納蘭褚旭,你既然忘不了她,我該不該放了你?”
納蘭褚旭險些沒被她勒得喘不過氣來,但卻不吭聲,他懂得這個女人,若拒絕她一次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依賴,但是很享受。
兩日後,穹戈夫人在蓬萊山莊設宴,宴請四品以上官員的夫人。
香瑟瑟身為左相夫人自然也在其列,開宴前,她已經仔細打點過,尤其是食物和酒水,那穹戈夫人還是專用她自己的酒器和瓊漿玉露。
眾夫人等了許久,穹戈夫人才乘坐步輦姍姍來遲,步輦停靠在地上,跟隨在側的兩個侍女連忙上前來把紗幔撩開。
跪在地上行禮的人暗暗抬眸一看,見那穹戈夫人身上的暗紅泛金的袍子閃閃發光,驟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