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公子有所不知了,宮鳴樂師不弄樂器,卻能聽懂曲音中隱藏的心思。”納蘭明珠旋即插話,繼而把目光落到白若惜身上,勾起一抹戲謔的笑,若有意味道,“白姑娘的琴藝倒是不錯的,還能招蝴蝶了。”
白若惜眸色微暗,心裏雖然不快,但臉上卻沒有丁點尷尬。
淮寅暗暗剜了納蘭明珠一眼,端起跟前的酒杯淡然道:“白姑娘的事,在下昨日一聽府上的人略談一二,還聽聞郡主被宮樂師點評之後,再也不敢碰琴了,這是何故呀?”
納蘭明珠陰下眼眸惡狠狠盯了他一眼,正欲反駁,卻聽見香瑟瑟道:“聽說西岸結了許多果子,要不我們分船渡岸采集五種不同的果子回來,誰晚了便當輸,輸了要認罰。”
“這倒是不錯的提議。”玉麵歡喜笑道,活動活動筋骨總比在這裏聽他們陰陽怪氣說話的好。
最後抽簽決定分組,淮寅跟鄭白分作一組,香瑟瑟和白若惜分作一組,玉麵、納蘭褚旭和納蘭明珠為一組。
“這樣的分組似乎不妥,力量太過懸殊了。”淮寅說著,下意識向香瑟瑟看去說,“要不……”
香瑟瑟不以為然淺笑道:“劃船並非力氣即可,淮公子無需介懷,說不定我跟白姑娘還能勝過你們。”
“沒錯,誰說女子就一定不如男子呢?”白若惜隨聲附和。
淮寅笑笑,見其他人沒有異議,也不再多說話。
絲巾飄落水麵,三組人開始奮鬥了。
說是奮鬥,事情卻是這樣。
納蘭褚旭翹抱雙手冷眼看著,納蘭明珠佯徜著不會劃船借故向玉麵搭訕,玉麵不想搭理她於是埋頭苦幹。
而另一組了,鄭白見到玉麵早已是雙眼冒火,現在更加是出盡吃奶的力劃船,而與他同組的淮寅隻有一個句話:萬事必須優雅。
至於香瑟瑟和白若惜,二人手裏雖然拿著船槳,但並沒有劃動,任由小船順著水流漂去。
白若惜看著彼岸的紅葉,若有意味低念:“聽說,穹戈夫人把雪魄寶石送給你了。”
香瑟瑟沒有回答。
白若惜扭頭看向她迷惑不解問道:“你到底有什麼魔力,讓穹戈夫人那麼喜歡你呢?”
“你去問她吧。”香瑟瑟輕淡笑道,抬眸間卻一抹暗黑泛紫的身影如同黑鷹極速滑翔而來,隨後看真的是那閃著銀光的麵具。
“小心!”
“啊!”
“撲通!”
幾個聲音接連響起,霎那間,便是香瑟瑟翻船落水,納蘭褚旭摟著白若惜騰空而起回落到岸邊,突然襲來的負春秋輕點水麵緊追過去。
玉麵抓住香瑟瑟的手將她從水裏拉出來回到岸上,忙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到她身上,心急如焚問道:“瑟瑟,可有傷到?”
“咳咳……”香瑟瑟難受地咳了幾聲,雙手摁著胸口輕搖頭,雖然略懂水性,但是這突如其來的落水,她還是被迫喝了幾口湖水。
緩了緩氣,她下意識向正在與負春秋交手的納蘭褚旭看去,回想剛才危急的情形,明明是自己與他接近,他卻擦肩而過抱起了白若惜。
“哈欠……”
落水的一刻,她涼了。
從心底涼到發梢,她沒想到,兩個人同時將要落水,丈夫救的竟是其他女人。
回想那次在街上遇刺,他也是一手將自己推開,繼而摟著白若惜躲開襲擊。
“瑟瑟,是不是受涼呢?”玉麵心急如焚問道,忙把她攙扶起來說,“走,我帶你去……”
香瑟瑟輕摁他的手,看見那邊又來了幾個人,納蘭褚旭和淮寅護著白若惜忙得不可開交,她側頭看了看玉麵輕聲道:“你去幫幫他們吧,我沒事。”
“嗯。”玉麵應了聲,借助輕功趕過去。
負春秋幾次擒拿白若惜未果,見玉麵又來摻和,隻好帶人撤退。
納蘭褚旭眸色微冷收住殺氣,回頭掃看卻不見香瑟瑟的蹤影,他急了急,迫切抓住玉麵的手責問:“瑟瑟呢?你不是看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