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拎上包，走到門口換上一雙長靴，準備出發。
“去哪，我送你。”鄭謙之慢條斯理地放落杯子，從傭人手裏接過西裝。
“不用不用，我走出去就好。”
鄭謙之：“走到門口要半小時。”
江鳶：“……”
“走吧，我正好要出門。”
說罷邁開腿走了出去。江鳶咬了咬牙，一番思想鬥爭後，小跑了兩步跟上。
走到車邊才驚覺：這不是昨天鄭子堯派來接她的車嗎？連司機都是同一人。
陳術扶著車門，見她發怔，提醒道：“江小姐，請。”
兩兄弟用一個司機？看不出鄭家還挺……懂節約人力的。
彎腰鑽進車裏。鄭謙之坐在裏側。
江鳶不喜歡任何形式的冷場，她沒話找話尬笑了兩聲：“大哥，周末還上班呢？”
“不上。”
真是惜字如金。
見鄭謙之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江鳶悻悻地閉上嘴巴。
從此眼觀鼻，口觀心。小臉藏在皮衣領口裏，連眼神都循規蹈矩不敢亂飄。
車裏味道很淡，又有些冷苦，總之沒什麼攻擊性。
捧著手機，她發了條消息出去。
【什麼時候從港城回來？給我帶恒昌號的蝴蝶酥噢。】
鄭謙之見她突然安靜，側頭看了一眼。江鳶打字速度極快，對話框上鄭子堯三個字赫然在目。
……
好容易熬了幾分鍾，遠遠看見李硯騎著複古摩托站在門口，江鳶急忙出聲：“前麵停一下哈。”
下車時，還頗有禮貌：“大哥，謝謝你送我。”
春天的風幹燥溫潤，江鳶將吹亂的頭發撥到耳後，走出幾步後，後知後覺地“咦”了一聲。
車裏的味道……
好像和她房間裏的是同一種？
鄭家兩兄弟關係未免太好。司機用同一個便罷了，怎麼連在香味上的偏好都這麼類似？
搞不明白的東西很快就被她甩在腦後。
三步並兩步的跑到李硯麵前，江鳶捶了一下他胸口：“李同學，你這車也太帥了？！”
摩托是七八十年代的複古造型，分離式把手、駝峰坐墊，全都戳在江鳶的興趣點上。
“大小姐，為了接你，特地把壓箱寶都開來了。”李硯嗤笑一聲，“誰知道你住的地方規矩這麼多，外來車輛不得入內？我是外來車輛嗎？”
江鳶嘖嘖驚歎，“快快快，帶我去兜一圈。”
李硯扔給她一個頭盔。
江鳶戴上係緊之後，一步跨上車，手攥著他外套一角，“你開慢點啊。”
“放心吧大小姐。走咯！”
機車轟鳴聲起來，順著盤山公路疾馳出去。照顧到江鳶還在後座，又是下坡路，李硯速度並不快。
“你見著你那個未婚夫了嗎？”他對後座喊了一句。
“沒有啊！他哥說人家有正事忙呢！”
“他哥是不是就你說的那個老男人？被我們江小姐二選一淘汰的那個？”
“是啊！大哥可嚴肅了，板著臉的時候比江文修還凶！”
摩托車開在盤旋而下的山間公路。因著呼嘯的風聲，兩人對話難度很大，基本都是靠喊。
……
黑色邁巴赫緩緩從摩托車邊上開過。
後座上的男人將半落的車窗又升回去，平淡地撤回視線。
“繞一圈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