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秋才不管他那副拒人千裏的表情。
做錯了事就一走了之,這可不是她的做人原則。
“等你完全傷好之前,我都會給你送飯。不止是早飯,還有午飯晚飯。”
“另外,我打聽到了,你這個月的建築力學和中外建築史課都在三樓。你目前的情況應該很難爬樓梯,你的課我替你去上,做好筆記給你。”
阮知秋說完這些,才發現眼前的男人表情逐漸變得古怪。
她突然有些不確定了。又小聲試探:“可以嗎?”
林易舟有點頭疼。
沒想到昨天那個“愛哭鬼”,今天全然一副“視死如歸”的堅定。
快到上課時間了,來來往往的同學越來越多。他們僵持在宿舍樓前,輕易成為了大家的焦點。
林易舟看著眼前的女孩,頭頂毛茸茸的,眼神卻異常清亮。
在滴水成冰的京城冬日,她站在那,像一道光一樣。
半晌,他終於無奈開口:“隨你吧。”
……
於是乎,阮知秋就和自己的“受害者”過起了一種幾乎形影不離的生活。
早上買完早飯等他,中午在食堂打完飯等他,晚上又送飯到他寢室樓下。
去替課的時候更是引起了騷動。
林易舟是建築係三年級的。這個年級的課程自然比她一年級的更晦澀難懂一些。
她到了林易舟上課的教室,大大方方地就對教授說:“學長骨折了爬不了樓梯,我是來替課的。”
這樣的直球,教授自然也沒理由反對。
每到下課時候,還親切地詢問阮知秋:“筆記都抄好了?會不會講得太快?”
後來每次去替課,林易舟的同學,尤其是男同學,都會她座位這邊來跟她打招呼。
“小師妹,又來啦。”
“林易舟好福氣啊。”
沒過多久,全係都知道了。
建築係一年級阮知秋,在追三年級的林易舟。
還追得花樣百出。
這天陸霜咋咋呼呼地衝進她寢室,“好啊阮知秋,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追林學長?!”
“……沒有啊。”
“你是不是給人家早中晚一餐不落的送飯了?”
“還去了人家係裏上課?給他抄筆記。”
“是這樣……但……”阮知秋話還沒說完又被陸霜打斷了。
“就這樣還說沒在追?平時看你隻悶頭學習,沒想到悶聲幹大事啊!林學長那樣的人物你都敢追,我咋沒看出來你那麼勇呢?”
“不是……什麼意思?”阮知秋都糊塗了。
“林學長,我們京州校草啊。大一,就拿了全國建築設計大獎。年年都拿國家獎學金。還有那張臉,神工鬼斧……多少京大女生的夢啊!”
阮知秋被陸霜的花癡勁徹底整無語了。
林易舟確實是近年來建築係的頭號人物。
不僅天賦極高、他手上的京州博物館等公共空間的設計項目也是國家級的。
對於才剛升大三的建築係學生來說,成就已是非常了得。
加上他那張臉,隨便放在人堆裏都是極其耀眼的存在。
但……他的個性實在不討喜。
每天除了“謝謝”、“知道了”、“我到了”、“我走了”,他幾乎也沒有別的話說,語言組織能力極其匱乏。
兩個人常常一言不發的吃著午飯,又一言不發的收拾,最後揮揮手道別,場麵十分詭異。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
一次的西伯利亞的寒潮突然來襲,讓許多京大學生病倒了。
包括阮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