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隨著歌聲輕輕吹拂。
但這風能吹起她的發,卻吹不走她眼中的憂傷。
恰如,我趙龍能幫她這一次。
卻幫不了她下次。
歌聲悠悠。
我心裏也禁不住一陣,莫名的悲涼。
我點燃一支煙,邊抽邊聽。
不知不覺,風替我抽走了一半兒。
直到一曲終了,我卻還沉浸在其中。
“哥,我該走了。”
李真走過來,輕輕地抱了我一下,有些不舍。
“噢,回學校嗎?”我這才從曲中醒來。
“是的啊。”李真點了點頭。
月色下,她邁開步伐。
然後,幾步一揮手。
纖美的身姿。
飛舞的頭發。
落寞的背影。
淺棕色的高筒靴。
“龍哥,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小胖突然說道。
我拍了一下腦袋,真為自己這情商捉急。
是啊,我本該送送她的。
這或許也正是李真所期待的吧。
隻是不好意思提。
“那個,妹妹,我送你?”
“你方便嗎,哥?”
果不其然。
她並沒有拒絕。
我打了輛出租車,送她回了學校。
我們都坐在後排座。
聊的挺好,挺開心的。
我告訴她:當現實以殘酷的麵目對待你時,你不該哭!
因為你越哭,別人越欺負你!
你隻有反抗!
你隻有把他陰險的麵目撕爛!
告訴他,我不好惹!
李真瞪大了眼睛,似懂非懂。
但她還是深深地點了點頭。
其實她們學校也在海澱區,並不遠,八九公裏的樣子。
下車時,李真突然從座位上揀起一樣東西,衝我問道:“趙哥,這是你的嗎?”
我看了下,竟是心雨那條腳鏈兒。
它原本是裝在我口袋裏的。
但是我這衣服是地攤貨,質量有些差,可能是口袋內袋開線了。
所以漏了出來。
“幸虧你發現了。”我自嘲地一笑。
“女朋友送你的?”李真朝我問了一句。
我搖頭:“算不上。”
這一刻,我又忍不住記起了心雨留的那張字條。
周三……
下周三?
這丫頭,到底有什麼大事跟我商量?
說真的,我真怕是我想的那樣。
那樣,我不知如何麵對。
下車後,李真跟我聊了幾句,就在她校門口。
沒想到學校裏衝出一幫男生,足有六七個,圍了過來。
他們可能把我當成是社會流氓了。
晃著腦袋,擼著袖子,非常不友好。
在大學裏,每個漂亮女生背後,都有一群赴湯蹈火的護花使者。
李真自然也有。
她顏值在這擺著呢。
但李真過去,不知跟他們說了些什麼。
這些男生馬上改變了態度,紛紛衝我點頭,打招呼。
“趙哥,謝謝你啊。”
“趙哥辛苦了。”
“趙哥,來一根……”
我笑了下,往嘴上填了一支紅將。
“對了趙哥,明天晚上我們有個小聚會,能邀請你參加嗎?”臨別之際,李真突然滿臉期待地對我說道。
我試探地問道:“都是你那些同學嗎?”
李真點了點頭:“對呀。主要是我們一塊接演出的那幾個女生。”
“好啊,求之不得!”我沒有拒絕。
我沒上過大學。
所以我特別喜歡跟大學生打交道。
我也向往大學校園,向往徜徉在知識的海洋裏。
隻是命運,把我交給了社會。
交給了江湖。
然後,我打車回了清河。
但是這回,那出租車司機卻擺了我一道。
來回相同距離。
去時,打表20元。
回來時,卻跑了整整37元!
這出租車司機,將近多繞了一半路。
但其實這個點兒路上車少,根本用不著躲避擁堵。
‘靠,陰我?’
我一生氣,幹脆就沒給錢。
直接推開車門下車。
“喂,哥們兒,車費沒給!你特麼急著回去投胎啊是怎麼著?”這雖是輛正規出租車,但司機照樣也挺橫。
我說,“不給了!”
他問,“草,你說啥?”
“你自己反思!”我給他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