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宴

“回母後,兒臣以為四皇兄與楊大人之間的滴血驗親確實大有必要!如若皇上還是不信,臣弟也願意與四皇兄滴血驗親,以示四皇兄之血統!”赫連非離的聲音猶如一道雷聲一般,在那寂靜的朝堂之響,淩空響起。

“咻”的,好幾道眸光同時的朝著赫連非離而來!

赫連非靳用著殺人一般淩厲的眸光直直的射向赫連非離,臉上卻依舊泛著他那招牌式的沐笑,隻是那眸光之中的厲害隻要是知情人誰都可以看的懂!

赫連非逸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他,完全不將他的:“好意”放在心裏。

雲翹投了一抹略帶嘲諷的淡笑,若說這人誰無恥,估計著應該沒人能及的上赫連非離了吧?前兩天在寧王府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的與赫連非靳站有一陣線,一副忠心為主的表情,還口口聲聲的要要為父報仇的!這會卻說願意與赫連非逸滴血驗親以證赫連非逸的身份。

朝堂之上其他官員則用著疑惑不解的眼神在赫連非逸與赫連非離還有楊展望之間徘徊著,最後直將視線怯怯的落在了鑾殿之上的赫連非靳身上。

“瑞王對寧王真是兄弟情深,既如此,倘若朕再不同意滴血驗親,那是否最後連朕也得與你們一起驗下?”赫連非靳語氣不緊不慢,卻透著隱隱的怒意。

“臣等惶恐!”眾臣齊躬身,一臉惶恐樣。

就在這時,大司馬與莫丞相手端盛著清水的玉碗再次步入朝堂之上。

“回皇上,回太後,臣等已經準備妥當,王爺與楊大人隨時可以……”

話未說完,隻見赫連非逸已拿過那放於一旁的匕首,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的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了碗內。

楊展望見此,也是拿過另外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入碗內。

大司馬與莫丞相瞪大雙眸,一眨不眨的直盯著那碗內的兩滴血。好半晌也沒見著那兩滴血溶入一起。

“回皇上,回太後!兩血未相溶!”大司馬對著赫連非靳與江纖月,恭恭敬敬說道。

赫連非逸臉上揚起一抹冷冷的寒笑:“皇上,是否要臣再與瑞王滴一次血?”

赫連非靳怒瞪著赫連非逸:“寧王府解封,退朝!”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赫連非靳衣袍一甩,怒然離開。

於是,赫連非靳初登大位第一天,就這樣給所有的人留下了很是不好的印像!

皇後正宮。

文玉慧一臉淺笑,一手輕撫著她那依舊平坦的小腹,泛著淡淡的慈愛!

因為早早的因懷孕而回到了後宮,所以文玉慧根本不知道正殿之上發生了何事!也根本不知道江纖月回來一事。

“娘娘,這安胎藥,奴婢已經熬好了!也已經晾溫了,娘娘趁溫喝了吧?”婢女樂平端著一碗安胎藥,走至文玉慧麵前,輕聲說道。

“好!”文玉慧二話不說,接過樂平手上的藥,確實不燙,溫溫的剛剛好。雖然這藥聞起來不怎麼好聞,看起來也是漆黑一片,但文玉慧倒是什麼也沒說,仰頭將一碗藥一飲而盡。

“可有派人去文府向老夫人報喜?”文玉慧將空碗遞給樂平,淺淺的問道。自嫁給赫連非靳也兩年有餘的時光了,這孩子倒是會選日子,今兒即是赫連非靳的登基大日,又是自己的封後大典,如今自己更是有孕在身,如此喜事,怎能不報於雙親知道!爹剛才在朝堂之上便已知曉了,所以她也就隻問是有否去向夫人報喜。

樂平對著文玉慧淺淺一笑,點了點頭:“小莊子已經去府上報喜了,相信夫人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如今娘娘封後又逢身懷龍子,娘娘真可謂是喜事重重!”樂平一臉阿諛的說道。

聽的文玉慧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揮之不去。

“慧兒!慧兒!”正說著,不遠處便傳來了一陣帶著滿滿喜悅的聲音,隻見一婦人在小莊子的帶領下正急急匆匆的朝著文玉慧而來,那臉上盡是高興之意,那婦人已經笑的嘴都咧到耳根子邊去了。

“娘!”文玉慧見著文夫人,一個起身:“您怎麼來了?”她本隻是想讓小莊子給娘親報個喜而已的,卻沒想到娘親竟然親自來到了宮內探她。

“臣婦見過皇後娘娘!”文夫人韓氏對著文玉慧趕緊一個行禮。

“娘,不必多禮!這裏也沒有外人!”文玉慧扶起文夫人,一臉笑意的說道。

文夫人的雙眸一直停在文玉慧那平坦的小腹之上,笑的雙眸眯成了一條縫:“娘娘害喜可厲害?這才前兩個月,可得注意著自己的身子,要讓太醫多開些安胎的藥,你這身子啊,從小就有些弱,可得一定要好好養胎。你如今有喜在身,可什麼事都別做了,你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什麼也不用操心,就安心的養胎,再生個胖胖的小太子!”文夫人一直拉著自己女兒的手,絮絮叨叨的交待著文玉慧哪些可以做,哪些不能做,哪些可以吃,哪些又不能吃!

她這女兒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她可是母儀天下的國母,這可是她老來才得的女,如今高高在上的女兒又懷了龍子,更是讓她興奮的不得了!

“奴才(奴婢)見過皇上!”

文夫人正與文玉慧交待著的時候,隻見門外傳來了宮女與太監的聲音。

隨即便見著赫連非靳一臉怒氣的朝著裏麵而來。

赫連非靳在見著裏麵的夫人之時,臉上閃過什麼。

“臣婦韓氏見過皇上!”

文夫人韓氏趕緊對著赫連非靳行禮。

“文夫人過來看望皇後嗎?”赫連非靳不鹹不淡的對著文夫人說道。

“回皇上,臣婦一聽莊公公來文府報喜說皇後娘娘有喜在身,臣婦一時高興未經皇上同意便進宮,還請皇上恕罪!”文夫人這才想起自己這進宮未經赫連非靳聖允,於是趕緊對著赫連非靳側身福禮請罪。

“文夫人雖有罪,卻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這愛女心切之情,本宮自是可以理解的!本宮想,皇上也不會與文夫人一般計較的,是吧?靳兒?”

赫連非靳還未開口,隻見的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尋著聲音,文玉慧與文夫人一起抬眸望去,卻在見到江纖月的那一瞬間,兩人頓時的失了魂!

“母……母後!”

“皇……皇後!不,不!太後!”

文玉慧用著不解甚至是驚恐的眼神看著赫連非靳,母後不是已經賓天了嗎?為何她會出現在這裏?

隻見赫連非靳一臉麵無表情,若無其事一般的看一眼文玉慧,並沒有打算要向她解釋什麼。

見著他如此這般的表情,文玉慧的心裏涼了大半截,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江纖月將赫連非靳與文玉慧的表情盡收眼底!赫連非靳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外!他怎麼可能會將自己是川雪之子的身份告訴文玉慧呢?

沒有去理會文夫人那一臉的驚魂未定,深深的打量起這正宮起來,這裏曾經是她最快樂的地方,卻也是她最傷心的地方!隻是這裏的一切與她記憶中的一切早已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

她不知道這裏的一切是川雪換掉的還是如此的文玉慧換掉的,但不管是誰換掉的,都已不現有她當年一點的印像。

“如今既然母後已回,這月夜宮理應讓母後居住,朕與皇後會遷至長生殿!”赫連非靳對著江纖月無所謂的說道。

“如此多謝靳兒!靳兒的孝心母後深有感觸!”江纖月似笑非笑的對著赫連非靳說道。

“母後過譽,朕應當的!梢後,朕會派幾個太監宮女讓母後使喚,也以免母後獨自一人孤單了!”赫連非靳亦對著江纖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那本宮就領了靳兒的一片孝心了!”

赫連非靳深看一眼江纖月,一臉的高深莫測:“若無要緊事,母後還是少宮月夜宮的好!”

“當然!本宮呆在月夜宮會更讓你放心的,靳兒的一片孝心,本宮雙豈能視之不理呢!你放心,本宮自是不會出了這月夜宮!”

“如此最好!”赫連非靳再深深看一眼江纖月,轉身,走出三步,停下不轉頭:“皇後,母後喜靜,不宜打擾,隨朕一起離去,好讓母後靜養!”

“臣妾知道!”文玉慧對著江纖月一行禮,在與她一同對著江纖月行禮的文夫人及婢女樂平的攙扶下,與赫連非靳一道離開。

寧王府。

被封了三天之後的寧王府大門終於再次大開。

雲翹與赫連非逸站在寧王府大門前,抬眸望著王府大門,雖然剛才在大殿之上,赫連非靳什麼也沒說,但也足以讓他初登大位之時無法下台了!

“翹,我們回家了!”赫連非逸一手緊緊的握著雲翹的玉手,對著她無比濕潤的說道。

雲翹點了點頭,一臉的清笑:“是!我們回家了!這裏是我們的家!”

“小姐!”燕秋的聲音自後麵不遠處傳來。

“紅袖見過王爺!見過王妃!”紅袖對著赫連非逸與雲翹行禮。

雲翹赫連非逸的視線一起的停在了紅袖身邊,未見淩晨,赫連非逸的眉頭微皺了一下。

“紅袖,為何不見麵淩晨?”赫連非逸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凝視著紅袖嚴肅問道。

“對,紅袖,為何淩晨不與你們一起回來?”莫非赫連非靳將半淩晨怎麼了!雲翹心裏湧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回王爺,王妃!淩晨說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辦,先不回府!等他回來,再與王爺細說一切!”紅袖對著赫連非逸與雲翹說道。

“他沒說是何事?”赫連非逸那擰成川字的眉頭在聽到紅袖如是說道後,微微的鬆了開來,但臉上卻依舊是一臉的深沉。淩晨很少會這樣,他有什麼事都會事先與自己說下的,為何這次卻什麼也不說!

“紅袖與他見著時,他隻是讓我如此回王爺,其他什麼也沒說!而且還是急匆匆的走了!”紅袖如實道。

“王爺,我們要相信淩晨!相信他一定是有很重要之事要辦,不然依淩晨的性格,斷然是不是如此做的!既然淩晨沒事,那我們就放心!淩晨也說了,等他回來後會與你說清一切的!所以,王爺自是不用擔心!”雲翹寬慰著赫連非逸。

一般在人前,她都不會直呼赫連非逸的名字,她會稱呼他王爺,這是對他的尊重也是對別人的尊重,唯隻有他們二人時,她才會無所顧忌的喚他逸。

赫連非逸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雲翹的說法,拉起她的手欲往大門走去。

“小姐,王爺!等等!”燕秋快他們一步,將他們攔在了門外。

“怎麼了?燕秋!”雲翹一臉不解的看著燕秋。

“王爺與小姐請梢等,燕秋與紅袖姐姐先去準備火盆,必須將這一身的晦氣給燒掉才行!”燕秋解釋道。

“對,對,對!”紅袖聽燕秋這麼一說,恍然大悟:“王爺與王妃請梢等,紅袖這就與燕秋一起去準備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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