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三年,祁丞待我簡直就挑不出錯處。
更何況,三年前是他在我們相親後主動跟我求婚的,直到我們結婚,他一直處於主導地位的。若不愛我,他何必用一紙婚姻捆住自己呢。
男人多理性,女人多敏感、感性。
我忽略了他高強度的工作性質,滿腦子兒女情長。
他可能是想先把事業規劃好,再考慮要孩子的事情。
所以當晚回到家,看到係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祁丞時,我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想先主動坦白:“老公,我有點事想問你。”
祁丞看著我溫柔地說:“你在書店一天肯定累壞了,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酸菜水煮魚和肉末茄子,你昨天不是還嚷著想吃了嗎,趕緊洗手趁熱吃吧,有什麼話吃了再說也不遲。”
他的大姐曾調侃她從不進廚房的弟弟,婚後勤學廚藝變成了二十四孝好丈夫,不工作的時候妥妥地就是一枚望妻石。還讓我報個烹飪班,承擔起做妻子的義務。
他知道後,鄭重地一口回絕:“我娶她不是讓她回來給我做飯的!”
想起當初他說的這番話和如今擺在我麵前的飯菜,這些愛意滿滿的細節,令我感覺今天去檢測藥物成分是件極不信任他的事,他知道後恐會生氣。
但是一旦有不信任的因素在心裏生根發芽是件更恐怖的事情,我還是決定坦白。
他若是愛我的,那他聽了這件事的始末,應該能諒解,畢竟我的出發點是好的。
心裏的惶惶不安,經過一番鬥爭,這才消散了些。水煮魚和茄子很可口,吃飽後我搶著去洗碗,並醞釀好了待會的一番說辭。
收拾完碗筷,我雀躍地走出廚房,就看到祁丞提著行李箱和公文包走到了玄關處,我遲疑地跟了上去:“老公,你這是要去哪兒?”
“出差。”他蹲著換鞋,頭也不抬。
“怎麼這麼突然?”
“臨時變動。”
他的語氣冰冷刺痛了我,仿佛和剛才勸我吃飯的不是同一個人。
失望和急切在我心裏拉扯:“能和你說點事嗎?就幾分鍾……”
他穿好鞋,起身,動作利落幹淨。
“乖,時間有點趕,有什麼話在手機上說或者等我回來了再說。”
我就站在玄關處,剩下的話無聲地咽了回去,目睹祁丞離開的一套動作。
直到車啟動開出去的聲音徹底消失,我才短暫地回過神來。
我給他的迅速抽身離開找著各種理由,也安慰著自己。
我想,隻要他還愛著我,我又有何懼。
帶著這樣的想法,一夜無夢。誰能相當一夜醒來,我的生活會翻天覆地。
……
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一個接一個。
迷迷糊糊接起:“喂,有什麼事嗎?”
安安的聲音傳來:“姑奶奶快別睡了,看看我微信上發你的東西”,語氣很急切。
耷拉著眼皮,拿起一看,安安發來好幾張圖片和一長段文字。
我睡眼惺忪地點開放大一張張圖片,卻在看清圖片內容時,如遭雷擊般瞬間清醒,睡意全無。這些照片就是當頭棒喝,嘲笑我之前想的所有借口。
安安說:“我今天去機場接柏弘的時候看見祁丞抱著一束玫瑰花接他的白月光,當初就跟你說了要注意他這個白月光,你不聽吧,看現在這樣,要說他們沒點奸情誰會信,抱那麼緊。”
張怡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長相白淨,柳葉眉,對誰都是一幅溫溫柔柔的模樣,成績好,家世好,還一直是級花。她沒當上校花的原因是評出來的那幾個美女分不出高下。
後來我才知道被她家嫌棄的窮小子竟是祁丞。當年他們的愛情轟轟烈烈,連我這種宅女都聽說過。
新婚當晚,我無意在祁丞的錢夾裏看見過一張白衣長發女孩的照片。我沒有窺探他隱私的意思,黑色真皮的錢夾敞開放在床上,我剛拿起,祁丞的嗬斥聲就響起:“你動我的東西幹什麼?”
“不是我翻開的,我準備關上。”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接過錢夾立馬合上,生怕我看見裏麵的東西。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有跡可循。隻是我當初沉浸在他的甜言蜜語中,被蒙蔽了。
這段由他開場的婚姻,我想最終還是由我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