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裏頭出來,她麵上表情消失殆盡。
恍恍惚惚之間又想到了之前和容涇白在皇宮裏閑逛,誤打誤撞之間進入淩煙閣的事,這一切的一切,此刻再看,似乎已不是什麼巧合。
高招無形啊。
回來的路上,容城撚須,似在深思熟慮什麼。
“夫子在想什麼?”
“想十七年前的金戈鐵馬,想我一個頭磕在地上的兄弟。”他麵上有追憶的神色,楚晚晚也不知容城在想誰。
他不問自答,“那時我和他義結金蘭,說好了要同生共死的,他死在了戰場上,覆巢無完卵,等我從帝京奔赴,已來不及了。”
說到這裏。
容城麵前浮現出了黯淡無光的天幕,刀光劍影。
幹戈寥落四周星,他們用低於對手三分之二的士兵負隅頑抗,就這麼鎮守住了邊塞,他們在等朝廷馳援的軍隊。
但誰也不知朝廷那邊是抽什麼風,大家等了一天……十天,半個月,終於心灰意冷。
在那搖搖欲墜的碉堡內,已彈盡援絕。
但士兵的凝聚力異乎尋常,並沒有一個人臨陣脫逃。
“魔將軍,咱們的援兵究竟什麼時候會來啊?”
“將軍,我好疼。”
大家望眼欲穿看著遠處。
倘若沒有生力軍協助他們,大家都將死於非命,這也是眾人共同掌握的東西,眾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
半個月彈指一揮間,說過去就過去了。
半個月後,天寒地凍,眾人做好了突擊的準備,但到底全軍覆沒。
“晚晚,你很是了得,這金沙灘原是個窮苦的不毛之地,但你來這裏以後這裏的方方麵麵都得到了改變,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楚晚晚看向容城,“但說無妨。”
容城沉痛的點點頭,“當年我到戰場時已是屍橫遍野,我恨不得追隨了他去,但我發現一個線索,魔將軍的女兒還活著,這多年來我順藤摸瓜在調查,發現魔將軍在臨終之際將女兒托給了一個副將,那副將將他女兒帶到了一個農莊,從此以後消身匿跡。”
這曆史的確是真實可信的。
為銷毀這曆史,寧奕修多方努力,想要從故紙堆中調查這個線索,實際難上加難。
但想不到容城居然就調查到了。
“我要找到莫楚楚,你幫我?”容城雙眼裏迸射出了火星子,一派誓不罷休的模樣。
“我有個問題,許久之前就想要問了。”
“你問吧,我知無不言。”
容城看向楚晚晚。
楚晚晚調整一下氣息, “容城,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嗎?”他看似憨厚蠢笨愛占小便宜,唯利是圖,實際上楚晚晚心知肚明,這是容城故意在扮演一個無奸不商的角色。
那麼,容城究竟是什麼身份呢?
“我是淮南王。”他坦白了,楚晚晚再次打量容城,驀的想到了什麼。
帝王家不要就姓“容”,容城為表示自己沒有撒謊,緩慢的將一個象征自己身份的魚符拿了出來,畢恭畢敬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