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晚沉默的點點頭,“這次多謝你了,你帶來的不僅僅是食物。”
還有精神方麵的支撐。
楚晚晚最近累壞了,隨時可能睡著。
“你可思念帝京?”寧奕修止不住問,旁敲側擊,實際上這是衝口而出之前修改過的一句話,原話是“你可思念帝京的他”,楚晚晚苦笑,伸手摸一摸麵頰,“帝京讓我麵目全非,我如何思念?”
寧奕修想說,是容涇霖的陰謀詭計讓楚晚晚麵目全非,但這些話怎麼說呢?
她自然怨恨容涇霖,但容涇霖也舍命保護過自己,且容涇霖也沒預判到會有火山噴發,不是嗎?
現如今大家和衷共濟,楚晚晚強調自己,不可胡思亂想,有朝一日等安全離開這裏了,兩人就分道揚鑣。
她還是要到帝京去尋他的。
“倘若我能安全回京,臘月初五我會回去一次。”楚晚晚噙著一抹幽渺的淡淡笑容。
臘月初五?
寧奕修震驚,臘月初五是他生日,這三幾年來,每一年楚晚晚都會在這日洗手作羹湯,為自己準備長壽麵,這已是雷打不動的了。
“是要回京的啊。”楚晚晚憧憬的‘看向’遠處,她不著急為自己修正麵容以及眼睛,憑借自己那出神入化的手段與本領,一定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寧奕修還準備說什麼,但耳畔卻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楚晚晚也感覺自己有點交淺言深了,忙低頭退後。
是石榴到了,石榴的亂入幹預到了他。
“還是戀戀不舍。”
放下那一段情對誰來說都是剝膚之痛,不是嗎?
寧奕修一言不發。
但石榴又道:“算了,看你這痛苦不堪的模樣,就讓我來救贖你們,我索性戳穿這一切吧。”
女孩總是口是心非,她才不會將一切秘密都說給她呢。
寧奕修武斷道:“不了,等安全點兒再說吧。”
此刻,他聽到腳步聲,又聽楚晚晚含情脈脈道:“現如今感覺怎麼樣呢?我在海邊弄了一些藻類給你吃,如今形格勢禁,委屈你了。”
“晚晚,有你無微不至照顧我,我有什麼好委屈啊?”他深情款款的回。
晚上,潮水以比之前更快的趨勢朝島嶼包圍過來,女孩們吃驚的看著遠處的驚濤駭浪,這是他們最後的家園,但這棲息地很快就要消失不見了。
眾人都著急不已。
好在,潮水徹底研磨這裏之前,楚晚晚已讓眾人將十六七個橡木桶首尾相銜做成了一艘船。
這一艘船固然不怎麼堅固牢靠,但好過大家各自抱著木桶在海麵上航行,夜色如墨一般籠罩在四維上下,伸手不見五指。
間或能聽到潛藏在水中的藍鯨的叫聲。
那叫聲猶如遠古的呼喚一般,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寒而栗。
唯一的船隻也超載了,本應該是三個人,但如今卻有四個人。
寧奕修和石榴做舵手,生病還沒痊愈的容涇霖在休息,楚晚晚照顧容涇霖,同時還需要想辦法帶大家離開這危險的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