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八方都是灰蒙蒙的,不知南北西東,四維上下。

“晚晚,”寧奕修示意楚晚晚靠著自己休息,楚晚晚嫣然一笑,愜意的膩味在了寧奕修懷抱裏。

寧奕修不時地撫摸一下她麵頰,亦或者牽動衣袖為她驅趕蚊蟲。

也不知是她楚晚晚磨平了寧奕修的棱角,亦或寧奕修被這種現世安穩的生活狀態徹底潛移默化了。

這一晚,楚晚晚做了不少噩夢。

一會兒夢到被刺客追殺,一會兒夢到刀山火海,一會兒又是冰天雪地。

至於寧奕修,他幾乎沒怎麼休息。

天亮後,瓷白的光折射了進來,楚晚晚這才發現對麵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綠。

麵前是樹冠組成的海洋,這些樹千秋萬代紮根在這裏,茁壯而挺拔。

峰巒如聚,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奔騰的江水,絢爛的朝陽,以及那被旭日染紅了的層巒疊嶂。

白日裏從岩洞口朝下麵看看,落差更大,深不可測。

岩壁光溜筆直,跌下去萬劫不複。

想要上去,更沒一點可能。

猿揉欲度愁攀緣。

楚晚晚聽到自己的五髒廟在咕咕咕唱空城計,尷尬的按壓了一下,寧奕修指了指旁邊幾個鳥蛋,“這是我剛剛發現的,你勉強充饑。”

她餓壞了,哪有挑三揀四的心,狼吞虎咽,吃了兩顆後,送兩顆給寧奕修。

簡餐告一段落,完畢後,兩人麵對麵盤膝而坐。

“現在我們商討一下下一步做什麼?”楚晚晚看向寧奕修。

“離開這裏,快速想辦法!”

楚晚晚懷疑這岩洞深不可測,內部可能四通八達,能從某個洞口走出也未可知,她用腳步丈量未被探測的地方,發覺這岩洞隻有十來米,頓時喪失了探索的欲望。

她去岩洞口找藤蘿等,哪兒有啊?

一刻鍾以後,筋疲力竭的兩人再次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各自冥思苦想,不去幹預打擾對方。

想要脫困,難上加難。

楚晚晚不死心,做出了最弱智的舉動,她朝岩洞外拚了命的呐喊呼救,終究無人應答,看楚晚晚如此,寧奕修也不要調侃奚落。

寧奕修用破衣服以及岩洞口的藤蘿編成了一根繩,但畢竟長短有限,能探索的地方不多,折騰了小半天兩人也沒想到如何離開。

最糟糕的是,他們很餓很餓。

岩洞邊沿有鍾乳石,有淙淙溪水滴滴答答,兩人以水充饑。

楚晚晚心態崩了,她抓著那一疊銀票以及金銀珠寶看,“真是身外之物,到了緊要關頭既不能吃也不能用,你說人活一輩子為了這些個值得嗎?”

寧奕修大搖其頭。

不過楚晚晚似乎得到了啟迪,她伸手折斷一根鐵皮石斛,用汁液在銀票上寫了求救的訊息等,而後任風吹了出去。

“這,可以嗎?”

“試一試吧,我已無計可施。”楚晚晚的確智盡能索。

“倘若有人能弄到一張銀票,他就會找過來,畢竟人類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啊。”

寧奕修歎口氣,“罷了,死馬當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