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大魚可能會石沉海底。
曹寧支吾著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一張臉扭曲著，兩隻眼睛如銅鈴一般鼓著。
大理寺和順天府親自出麵調查。
耳畔突然傳來崔睦的怒吼。
建元帝大為震驚，且一頭霧水。
同時，還有宋父陳卿等人的驚呼聲。
宋柊悄悄朝韓主事豎起大拇指。
「真當監察衛是吃飯的。」
崔睦麵無表情，半蹲在曹寧身前，單手擒住他的下頷，冷冷注視著曹寧。
宋柊一時間難以分辨。
崔睦冷著臉，居高臨下直視著曹寧。
燒了三個半坊，朝廷震怒，罰了曹寧三個月俸祿，責令閉門思過一月。
宋柊看著崔睦，滿是欣賞。
她該死！
「該死該死該死…」
“三月前，你親自接見崔雪，不，應該是阿日善。將高斯未婚妻的身份告知於她，然後暗中透露河南府入京稅銀一事。你說…我這話對與不對。”
同時，還提出不少的疑問。這些問題一個接一個，曹寧頓時如臨大敵。
一個教坊司的奉鑾，與稅銀牽扯到一起，怎麼回事？
他想喝。
曹寧收回仇視崔睦的眼神，悄然落在宋柊身上。
曹寧之言。
這男人…
“半年前，教坊司失火。你曹寧作為教坊司奉鑾，你哪來的時間與同僚喝酒……”
“曹奉鑾，沒請我喝過酒。”崔侍講幽怨著，教坊司有不少貌美女子，他心悅之。可惜，教坊司費錢，他沒錢去不了。
真可怕！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心底掩藏的一切，全都被看穿。數十年謀劃，毀於一旦。
重獲自由的曹寧沒覺得鬆口氣，反而瞪大雙眼。該死的，情急之下撒謊，卻忘了…
所有的一切都源自於宋家宋柊。
咕嚕！
或貪財，或好色，或嗜酒如命。
「……真空家鄉，無生老母。救苦救難無生老母，無生無滅大自天……」
許多事情便能順理成章串聯起來。
種種百態，各不相一。
同樣地。
“各州府送京的賦稅銀兩，由押解的官吏負責。此次，河南府入京的稅銀，牽頭的是監察司的銀牌監察衛錢謙明，錢謙明性格豪爽耿直，沒心眼……”
此時。
咋滴，曹寧還牽扯到稅銀丟失案？
眾人精神恍惚。
膽夠大的。
這一切全都來自於…
“曹寧，教坊司奉鑾。這些年利用官職私下斂財的同時，還往京中不少權貴之家私送歌姬舞姬，與無數官吏結成朋黨，其中就包括一些監察衛。”
曹寧吞咽著口水。
“嗬！”崔睦冷笑一聲，撩起腰間的黃魚劍，黑眸爆射出冰冷的精光，陰森道：“錯了。”
世間…
就找出這麼多線索，崔睦無愧閻羅之名。隻是，為何是閻羅，宋柊認為判官更適合崔睦。
宋柊：！！！
她剛聽清曹寧的心聲，這熟悉的八字真言太過熟悉，好似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宋柊抬頭望去…
就見曹寧滿是鮮血的臉，映入眼簾。他整個人朝宋柊撲了過來，手持發簪直取宋柊命脈…
曹寧咧著嘴，像噬人的惡鬼，想將宋柊吞噬殆盡，凶狠道：“宋判官…我們一起下地獄，你知道的太多了。死吧，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