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你無意中聽到過,看到過,或者夢到過的片段,”
說罷,廖冷澤自證道:“我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但我選擇把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統統遺忘,就沒有你那麼多麻煩事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唐暖眨眨眼睛,好像真的在考慮廖冷澤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廖諫剛才就看到唐暖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他吸了吸鼻子,問道:“漂亮阿姨,你這是怎麼了,你有什麼事想不起來了嗎?”
“廖諫……”
唐暖念出這個從自己口中吐出過無數次的名字,心中卻莫名覺得好像在記憶深處也提過這兩個字一般。
具體什麼時候,在哪裏提的,她就不太記得了。
她對廖諫擺擺手,笑道:“你爸爸說得對,如果怎麼都回憶不起來的話,那就不是屬於自己的記憶了,我沒事的!”
她說著沒事,實際心中也在不斷地打鼓。
——廖冷澤說如果想不起來就是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但如果她想起來了呢?
她心中這樣琢磨著,廖冷澤也是百味陳雜。
從前,無論唐暖想到什麼都不過是蜻蜓點水,曇花一現而已。
可今天,她居然盯著自己的臉,還說什麼回憶到了曾經的對話。
這是危險降臨的兆頭,廖冷澤再清楚不過。
可是他沒有辦法,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在商界一呼百應的傳媒巨子,卻在這個叫唐暖的女人身上一次又一次地體會到了什麼叫無能為力。
廖冷澤歎了口氣,對唐暖道:“行了,你先別想這麼多,去水鎮裏散散心,心情好了,自然不會多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是廖冷澤在將唐暖送到美國去之後,第一次這麼安慰人。
還是有些生疏,卻很令人心安。
唐暖點了點頭,很快就和廖諫恢複了剛上車時的歡聲笑語。
列車停穩之後,出站便是目的地。
這裏少有汽車尾氣的排放,空氣都要比市區裏清新很多倍。
來到這種地方,唐暖很高興。
她原來就很喜歡這種古色古香的小鎮,廖冷澤曾經帶她去過幾個。
好像也就是那次旅行的途中有了廖諫。
也好像就是那次旅行回來之後,唐暖的父母就出事了。
仔細回想一下,這些記憶還真的有些不堪回首。
真希望唐暖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啊!
跟在母子二人身後,廖冷澤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覺得回到京城以後,恐怕就會發生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了。
“諫諫,你想吃糖葫蘆嘛?”
唐暖望著不遠處插在草垛上的紅色糖葫蘆,不禁停下腳步。
說是問廖諫想不想吃,其實不過是她自己想吃罷了。
她一直是個有些孩子氣的女人,廖冷澤心想著,走上前去問道:“你們要吃麼,要吃我去買。”
“不用不用,我去我去!”
明明是自己想吃,還要叫廖冷澤花錢,唐暖沒有這麼大的臉。
她說罷了,便上前去,買來三串紅豔欲滴的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