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1章 假足利變真足利(3 / 3)

近衛前久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問詢道:“什麼大事?”

“餘要把這假足利變成真足利!上総足利家變成關東足利家,或者鐮倉足利家。”吉良義時的目光炯炯有神,麵帶笑意仿佛是在訴說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輕而易舉,但落入近衛前久的耳畔卻不亞於洪鍾大呂,震的他渾身顫抖以至於險些失色的跌倒,近衛前久大驚失色的望著他道:“你……你這是要……公方殿下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絕對不會!”

吉良義時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忽地高聲反駁道:“公方殿下一定會同意的,他也必須同意!餘替幕府打下東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十幾年裏幾次浴血奮戰挽狂瀾於既倒,若沒有餘親近全力的支持,公方殿下或許還在阪本或是朽木穀裏做一介禦所樣!

而今畿內大混亂一時半刻糾纏不清,唯有餘在東國一路狂飆猛進取得一連串輝煌的戰果,此時若剿滅古河禦所奪取關東的掌控權,為何就不能做關東足利家!洛中合戰裏若沒有我上総足利家的竭力扶持,公方殿下能坐穩二條禦所嗎?雖然這話有些過分,但餘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麼,反倒是公方殿下用花瓶砸的那一下讓餘記憶深刻,每每回想起來還是感到額角一陣陣痛楚呢!”

近衛前久被他的發泄給鎮住,結結巴巴的說道:“義時你……你竟然說出這樣逾越的言辭!難道不怕餘去公方殿下那裏告你一狀嗎?”

吉良義時衝他微微一笑道:“兄長不會!我足利家同氣連枝本為一體,餘和公方殿下的結合實在太緊密了,上総足利家與足利將軍家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以兄長的睿智應當知道幕府表麵太平隻是假象,隻要有一絲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把脆弱的幕府推向深淵,此時若是讓餘和公方殿下鬧翻,對餘固然是一次重創,對公方殿下隻怕會是更大的打擊。”

“你這是在賭博!你要知道公方殿下的自尊心是很強大!”近衛前久氣極而笑,拿起折扇敲著案幾道:“你真是利令智昏,難道不知這抬家格意味著什麼嗎?在你麵前的不是堂皇正道,而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地獄之路!”

吉良義時打開折扇依然如故地反詰道:“怎麼會呢?就像兄長說的那樣,餘隻需要抬家格,其他的一概不要!公方殿下不是要誕下嫡子了嗎?餘願意再寫一份誓書分別給予幕府,朝廷以及寄進石清水八幡宮、鶴岡八幡宮裏,向八幡大菩薩下發下重誓,永世效忠公方殿下及其嫡子嫡孫一流。”

“你這是玩文字陷阱!嫡子嫡孫如果不在呢?”近衛前久憤憤不平的說道:“你這麼做會為天下英傑所聲討的!”

吉良義時歎息道:“誒!兄長這又是何苦呢!餘又如何能保證身後事,須知能盡一世忠誠已經不易了!再說當年鐮倉公方數次圖謀幕府將軍在前,又怎好苛求餘保證子孫後代幾百年忠誠不變呢?若那時足利將軍家繁榮昌盛,我的子孫自然會忠謹奉公,若幕府衰敗即便我的子孫不會取而代之,又怎能保證不會再湧現出細川政元、三好長慶之輩呢?”

近衛前久思索良久,長歎一聲:“說的也是呀!到是餘把你這抬家格的事情想的太複雜了,若幕府強盛一切都好說,若不強盛終究難保鬧出明応政變,或者鬧出堺公方與江州公方這等讓親者痛仇者快的醜事來!”

吉良義時又說道:“兄長應當清楚,我上総足利家就是公方殿下抬的家格,有這前車之鑒再抬一步又有何不可?左右不過是把苗字從吉良變成足利,從將軍家的一門眾轉變為足利連枝眾,我義時總不會幹出今日改苗字,明日就揭起反旗的蠢事來!我上総足利家的名份是公方殿下給的,若是餘膽敢犯上作亂做出大逆不道的蠢事,公方殿下隻需一句話收回名份便可引的天下英傑同討之。”

這番言辭有理有據讓人無可辯駁,近衛前久左思右想覺得確實在理,幕府如今這形勢的確離不開吉良義時的幫扶,再說上総足利家本就是足利家的有力一門眾,在鐮倉時代就為足利家立下無數戰功,若非後來在觀応擾亂中站錯隊伍,三管領家說不定就要擠走一個和斯波家爭奪筆頭家老的位置了。

論血緣親近關係雖不如足利連枝眾,可作為一門眾的重要性以及三百年來對足利家的影響力實在不可小覷,而今的家督吉良義時又屢為幕府立下奇功,受到別格待遇成為新的連枝眾,隻是他這個連枝眾是不完全形態,隻給個名份卻無法掩蓋他的苗字不是足利的尷尬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