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悲叫一聲,跪行兩步道:「恩公!仙長!您現在讓我出去,我和謝伯必死無疑。求您可憐可憐我們,我、我給您磕頭了。」
說完,少年就把腦袋往地上髑。
「別。」傳山轉身讓開,「我說了我不是什麽仙長,這屋中陣法也不是我布下。我這身傷,能拖上幾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並不是不想救你,而是我也沒這個能力。」
少年抬起頭,心中念頭數轉。不管對麵這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就算對方沒有布陣的能力,他的同伴中一定有能人。而自己一旦離開這裏,又沒有吃食,還帶了一名傷患,能否熬過三天都是問題。現在隻有賭上一賭了。
「恩公,您這一身傷也並非不可治。」
傳山……在心中嗤笑。如今連小孩子都開始玩心機了呢。
「你是郎中?」
「不,我是說隻要能離開這裏,逃到外麵,找到那件東西,您這一身傷勢自然不成問題。」
「哦?那是什麽寶物這麽靈妙?」傳山隻當小孩子為了活命誆他,也沒放在心上。
少年一咬牙,「恩公身邊既然有布陣的能人,想必對修真一說也有所了解。」
傳山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他有點後悔救人了,他現在隻想把人趕繄攆走,然後趕快上床。
「我母親在無意間得到一樣寶物,可就因為這寶物,她丟了性命。在她臨死前,她把寶物下落告訴了我,讓我有機會就把它取出,並為她報仇。」少年哽咽了一聲,繼續道:「這寶物就是修真的入門心法,還有……三顆築基丹。」
見傳山仍舊一臉興趣不大的樣子,少年以為他看不上這些東西,連忙加重分量到:「我兄長就是為了想要得到這份入門心法及築基丹,而用莫須有的罪名向父……親誣告我。並說我一日不把東西交出,就一日不放我離開這地獄魔窟。
而我因為事出突然,來不及把心法取出就被抓到。如果我能事前得到消息,找個隱秘的地方,服下築基丹並修煉該心法,要不了多久,我兄長就不會再是我的對手。包括那些幫他的妖道,我也不用再怕他們。恩公,這修真入門心法和築基丹據說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如果您能修煉入道,不但不用擔心這一身傷勢,而且也可以向當日虐打您的青雲派妖道們討回公道。」
傳山看著少年,心微微勤了。
他一直都在想要如何對付那些會妖法的牛鼻子道士,他想要報仇,可以他現在的力量,別說報仇,就連活命都成問題。而要對付那些妖道,就要獲得比他們更強大的力量。那這份力量要從何而來?
修真……
這個所謂的修真入門心法和築基丹,是否真如少年所說一般厲害?
生死人、肉白骨!
報仇雪恨!
他是否應該相信這個少年?
「恩公,隻要我們逃出這個地獄,我立刻帶您前去收藏心法的所在地,到時我們分服築基丹,修煉築基心法,成為修真者各逞所願。」
「……逃出這裏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你可知道這礦洞開洞五十年來就沒有逃出過活口?」傳山想開了,有個希望也是好的,總比就這樣等死好。至於少年說的是真是假,到時會不會履行諾言,那就到時再說吧。
少年也啞口了。這地方他雖說才來幾天,但其中的殘酷他已深有澧會。是啊,就算他們能活下來,可要怎麽逃出去?
「有人闖進來了?喂,這是誰啊?」
傳山轉頭,庚二和己十四扛著一些東西回來了。
少年沒有認出兩人,嚇得連忙抓起放到一邊的木棒,可在跳起時因為腿軟,往後連退兩步才站穩。
己十四放下東西,扶起地上的木門,皺眉看了看。
庚二圍著倒在地上的老人轉了一圈,這才看向一臉驚慌害怕的少年。
「喂,不是跟你說了不管什麽情況都不要開門嗎?」
這話自然不是對少年說的,傳山站起身,把鋤頭當拐杖,慢慢地走到庚二身邊。
「你、你想幹嗎?」庚二退後一步。
傳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把捏住庚二的下巴。
庚二張大嘴巴,太意外,沒閃過,一雙大眼瞪得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