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才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像是被攝住了一樣。

滿岄翹起唇角:“這麼想弄死我,我必須得禮尚往來啊嗎,是吧,我的好舅舅。”

一條銀白碧眼的小蛇從滿岄袖口裏鑽了出來出來,在李寶才的視線中,那條蛇張開了嘴,鋒利的毒牙朝他咬來。

李寶才:“啊啊啊啊!!!”

滯留室外,警察小王朝玻璃門內看了眼,就看到李寶才麵目猙獰的站著,而滿岄卻靠牆坐著,低著頭,長發蓋住側臉,似很傷心。

警察小王歎了口氣,和同事道:“這姑娘還是膽兒太小,她那舅舅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尋思著她那細胳膊細腿怎麼可能把她舅摁馬桶裏,恐怕是從小被欺負,壓根不敢說真話……”

小王同情的看了眼滿岄:“這姑娘挺不容易的。”

挺不容易的滿岄:zzzzzz~~~~

而此時。

玄度總部的頂樓,一整個大平層都被設計為家私,楚燼鮮少回家,大多數時候都住在公司。

頂樓就是他住的地方。

手機上忽然多了一條陌生短信,楚燼看了眼,短信上一串地址:槐化路67號安寧派出所。

他微微蹙眉,知道了這條短信是誰發的。

隻是,那個女人怎麼知道他的手機號的?

楚燼將短信刪除,矜貴俊朗的臉上神情比之前更加冷漠,他習慣了睡前洗澡,但耳邊那該死的幻聽囈語聲竟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清晰。

他皺起眉,放棄了洗澡,轉身去拿藥。

耳畔:“嚶嚶嚶,老公不洗香香了嗎~人家想看你的八塊腹肌~”

楚燼下頜處線條收緊,唇深深抿起,他麵無表情的打開藥盒,加重了藥量。

“哎呀~又吃藥啊~老公你這身體,沒關係~你躺著,讓我來~”

楚燼手裏的玻璃杯險些被捏碎,手背上青筋凸起,顯得清冷又欲。

“啊啊啊啊~手控原地暴斃,這手我可以舔一百年,斯哈斯哈~~~”

楚裙默默放下水杯,麵無表情將藥塞進嘴,嚼碎,硬吞。

“我去!真男人吃藥不用水,生嚼!苦不苦啊~要不要我愛的吻來化解你的苦意~mua~”

楚燼深吸一口氣,也不脫衣服,闔眼躺在床上,閉眼睡覺。

許是吃了藥的緣故,他很快就感覺到了睡意,隻是那煩人的囈語聲還在持續。

昏昏沉沉間,楚燼又想起了滿岄那雙幽沉戲謔的眼眸,黝黑的像能將人靈魂吸走的深淵。

以及,她那莫名其妙的話:

——你身後有個女鬼。

——她饞你身子。

——為了清白著想,別睡著哦。

楚燼抬手蓋住眼,英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啟,低啞的聲音混著幾分睡意與譏誚:

“裝神弄鬼……”

十分鍾後。

楚燼驟然驚醒。

屋子裏的燈不知何時關了,黑漆漆的,唯有的光線是床對麵的巨大落地窗,城市夜景的霓虹光投映進來。

楚燼眯著眼,看著床尾處高高隆起的被子,像是有隻狗在竭力從床尾拱進被子,朝他爬來。

但是,楚燼沒養狗。

隻有一個可能,有人悄悄躲在頂樓,趁他睡著想爬床。

楚燼目色陰沉,是公司裏的人?

他一把掀了被子。

爬床的‘女人’身體一僵,披散的黑長直遮住臉,她撅著屁股跪爬著,一動不敢動,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被抓包後的尷尬。

楚燼聲音幽沉藏著戾氣:“你是誰?”

‘女人’聲音顫顫,像是恐懼,又像是驚喜:“你、你看得到我了?”

她抬起頭,楚燼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血肉模糊仿佛從十八樓摔下去正麵著地的臉,幾乎分不清五官的具體位置。

女鬼羞澀:“嚶嚶嚶~老公~”

楚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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