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槿琪立馬回過神來,笑著說:“大嫂此言差矣,我隻是在想,那日要穿什麼樣的衣裳才能不給母親丟臉。”

周氏見楊槿琪一直笑容溫和的樣子,對她更是厭煩得緊。

每每看到這個兒媳,都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知不覺間,讓人更加生氣。

所以,見事情說完了,便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是,母親。”

楊槿琪走後,周氏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長媳,問:“你確定這法子好用?”

黃氏立馬笑著說:“母親放心便是。昨日我去劉侍郎府吃酒,您是不知啊,外麵說三弟妹說得多麼難聽。雖然之前的流言沒怎麼有人說了,但現在啊,大家又說起來別的。說三弟妹自甘墮落,說三弟妹眼瞎了,嫁給三弟這樣的庶子。”

聽到這些話,周氏臉上漸漸露出來輕鬆的神色。

黃氏見狀,說道:“母親盡管放心。等到過幾日去舅舅家吃酒,那些人保管會好好嘲笑三弟妹,給您出一口氣,也挫一挫三弟妹的銳氣。”

周氏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高門兒媳,她實在是不喜,而且,越來越不喜。

尤其,之前因著立規矩的事情,丈夫又訓斥了她幾次,到現在兩個人還沒和好,丈夫又去了柳姨娘那邊。

縱然對楊槿琪不喜,可周氏也沒什麼辦法。

丈夫最近本就對她不喜,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惹丈夫不快。幸好長媳是個體貼的,知道她想做什麼,給她想了這麼一個主意。

這樣一來,楊槿琪定會被眾人嘲笑。

雖不能狠狠收拾楊槿琪,但若是看她被人當眾侮辱,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而丈夫知曉了此事,不僅不會埋怨她,還會稱讚她識大體,帶著庶子媳婦兒出門。

一想到這裏,婆媳二人笑著對視了一眼。

楊槿琪從正院裏出來之後,臉色就沉了下來。

她之前打聽過,知道周氏有兩位兄長。且,這兩位兄長的職位並不高,是也不是什麼緊要的職位。不過是靠著家裏蒙蔭的官職罷了。

如今昌祿伯府雖然聽起來好聽,但實則也已經沒落了。

周氏為何要帶著她出門呢?她著實有些想不明白。

楊槿琪一邊想,一邊往前走去。

邁過西側的這個角門,再往前走,就沒多少人了。

可剛剛邁過去,斜刺裏就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頓時把楊槿琪嚇了一跳。

紫硯動作利索,立馬擋在了楊槿琪的前麵護著,訓斥來人:“大膽,你是何人,知不知道我們少夫人的身份!”

白姨娘見自己的動作嚇到了這主仆二人,連忙往後麵退了一步,慌裏慌張地說:“三少夫人,是我,是我,我是大少爺房裏的白姨娘。”

楊槿琪微微蹙眉,仔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女人。

她平日裏不怎麼出門,也不愛往正院這邊來,所以並沒怎麼見過白姨娘。

不過,上次請安的時候,她的確看到周氏身邊站在一個陌生婦人服侍,也知道那人是白姨娘。隻是當時白姨娘沒抬頭,她沒怎麼看清楚。

此刻仔細看了看,卻是跟那日的婦人有些相像。